安寧的玩笑,又何嘗不是一種帶着委屈的心酸抱怨呢?
正如她自己所說,誰都可以把她的老公給叫走,卻唯獨她,偏偏沒有辦法把她的老公給留下來。
儘管安寧只是用玩笑的性質挪揄的抱怨了一句,但聽在權五爺的耳朵里,這心裏也非常的不是滋味兒。
但安寧很快就接着說道,「不過沒有辦法啦,誰讓我老公不是普通人,而是權傾朝野的權五爺呢?算啦算啦,原諒他了。」
杜冰勾起嘴角,眯着眼睛瞅着他們夫妻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你們夫妻倆時間難得,我就不當這個電燈泡來打擾你們夫妻倆溫存了。走了。」
總覺得什麼事情由杜冰做起來,都透着一股子的灑脫味道。
安寧看到杜冰的背影,忍不住撇嘴,羨慕的說道:「啥時候我才能向人家杜檢官一樣瀟灑啊!」
權煜皇輕蔑的嗤笑一聲兒,「在別人眼睛裏,你也瀟灑的很。」
「有嗎?」安寧回頭看着他,空曠的食堂里,現在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當然,就算有別人在場的話,安寧也照樣會這樣親昵又隨意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她把玩着男人的大掌,「這雙手,今天又殺人了呢。」
語氣中只有心疼。
她心疼他,總是有那麼多的敵人,那麼多需要去殺的人。
你說正常人,誰會天天跟殺人為伍啊?哪家正常的老公會以殺人為生。她家老公就是,你說當媳婦兒的能不心疼自己的男人麼?
權煜皇輕蔑的扯了扯嘴角,一臉的不屑。
路,也不是被人逼他的,是他自個兒選的。既然是自個兒選擇的路,也就沒什麼可抱怨和委屈的。
但是,能夠讓她這樣的心疼自己,這感覺……相當不賴。
伸出長臂摟住安寧的肩膀,權煜皇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兩個人也不着急回臥室,反而還蠻愜意的坐在食堂里。有幾分酒足飯飽之後的慵懶倦怠。
安寧摸了摸他的大掌,明明是一雙權貴的手,卻佈滿了老繭。傷痕什麼的,更是多的都快數不過來了。安寧輕輕的問,「以眼下的局勢來看……能讓你親自出面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情。是不是……又有什麼大動作了?」
這個大動作,不僅僅是指的他們,更是指的對方。是所有已經踏入這個修羅場的人,全部,所有。
早就知道她聰明又敏感,權煜皇也沒瞞着她,原本,他就是來找她說這事兒的。
男人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語氣慵懶的不得了,絲毫不見緊張的一觸即發,「你師姐,蘇沫兮那邊行動了。這兩天,你自個兒注意點。出門的時候,儘量讓杜冰陪着你。有她在你身邊,五爺放心。」
安寧笑話他,「你才跟人家杜檢官見了幾面啊,就這麼信任人家啦?」
不過從這點便不難看出,杜冰的的確確是一個相當有能力的女人。畢竟,能被權五爺如此高看一眼的人,實在是不多。
女人之中,能被權五爺高看一眼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而杜冰,便是其中之一。
權煜皇漫不經心的說道,「杜冰的能力,怕是不在陸越川之下。」
一句話,清清楚楚的點明白了杜冰在他心中,到底是一個怎樣分量的人。
安寧早就知道他們刑三庭的杜檢官不是普通人,但權煜皇的這個評價,還是她不曾想到的。
能力不在陸師爺之下?
這評價,可真是頂到天了。不可能再有比這個評價更高的評價了!
「我看你現在真是一門心思的想把杜檢官挖來九處,替你辦事啊。」
權煜皇聳聳肩,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杜冰的欣賞以及欲望。
「如果杜冰不是你的朋友,五爺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她挖來。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更得同意。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但是!」安寧伸出一隻手在男人的鼻尖兒前晃悠,「杜冰是我的朋友,你不能這麼幹。我不許你違背我朋友的意願,強行把人家給挖來你的九處。九處是好,有多少人擠破了頭也想進來。但九處不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想要進來的地方。最起碼,杜冰她就不願意來九處。」
權煜皇只說了一句,「人各有志。」
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