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乖乖跪着。」
權煜皇臉上掛着戲謔卻邪獰的冷笑,又陰又狠的語調兒,很顯然他不是驕縱弟弟的溫柔哥哥形象。
他這話鏗鏘有致的落下,安寧明顯看見權小少爺的肩膀,稍微那麼抖了一下。
果然,這世上本沒有熊孩子,縱容熊孩子的家長多了,熊孩子這玩意兒也才順應而生。
沒有了權家大姐的處處護犢子,權小少爺在他哥面前兒,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然而,他對他哥的怕,也到此結束——
「哥,你別忘了剛才大姐怎麼叮囑你的。她可是明明白白的警告你了,不許欺負我。不然——」權煜灝手裏捏着尚方寶劍——權家大姐,他怕什麼?
哼哼唧唧兩聲,小少爺嘴巴是很囂張凌厲,但跪在地板上的兩條腿兒,也沒敢站起來就是了。
「你讓我罰跪可以啊。事兒,是你擺平的;錢,大姐出的。我呢,就跪一跪,讓你給蒼鳥也有個交代。但你可不能罰我太久,不然大姐該心疼我了。哥,你別忘了,你把我扔給蒼鳥的第一天,那鳥人就把我練廢了,現在只要颳風下雨的,我膝蓋就疼的很呢。」
話音未落,權煜灝就想給他哥看他腿上的傷。
然而——
權五爺連表情都沒變一下,「敢動一下,老子廢了你兩條腿。」
在他哥氣勢逼人凌厲,橫掃着狂風呼嘯而過,狂風裏又夾裹着終年積雪的凜然之下,權煜灝到底是怕他哥的,小慫的抬了抬眼皮。
「哥,你真要你親弟弟變殘疾啊?」
男人陰風森森的語氣,帶着一股子不容商量和拒絕的霸道。
一字真言:「跪!」
清了清嗓子,權煜灝兩條不輸給他哥的大長腿一動不動,手指卻輕扯了扯安寧的衣擺。
擺明了是一臉撒嬌扮無辜的小少爺模樣,「嫂子,那我腿上還有舊傷沒痊癒呢。罰跪我認了,你能給我弄點喝的麼?大姐走的急,都沒給我泡一杯參茶呢。以前我沒被我哥送去鳥人那兒的時候,大姐每天都要給我泡一杯參茶,說是喝了對身體好。我從小身子底兒就差,小時候隔三差五的就要生病,都是大姐紅着眼眶一邊抱着我一邊給我——」
「打住,小少爺您現在就給我打住。」她伸出小手,幾乎快要按在權煜灝的臉龐上,「不就是一杯參茶麼,我現在就給小少爺去泡。」
至於不至於把他小時候的故事都翻出來說!
裝可憐扮無辜撒嬌,也沒有權家小少爺這樣兒的吧?
橫豎麵條都給人小少爺下了,不在乎這一杯參茶。
免費的老媽子當了一次,不差當兩次。
聞言,權煜灝露出那三分狡黠七分得意的笑容,「嫂子,你對我可真好~!」
「少來——」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安寧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小臉兒上淺淺的蕩漾開一抹笑意。
這種孩子氣的大男人,太勾女人的母愛泛濫。即使她明知道這位小少爺陽光燦爛的面具下,是一顆跟權五爺一模一樣的黑心肝,她也還是討厭不起來他。
沒辦法,模樣長得好,那就是特別吃香。
這到底是個看臉的世道兒……
她轉身向廚房走去。剛才做飯的時候,她在櫥櫃裏看到了一麻袋的西洋參。嗯,這麼金貴的好東西,在權五爺這宮殿裏,跟賣大白菜一樣,是論斤稱的。
有錢人的世界,她果然不是很懂。
身後,有零星的幾句話傳到了她耳朵里。
「……哥,我找嫂子幫我泡杯參茶,怎麼就是把嫂子當下人使喚了?嫂子都沒不樂意,你越俎代庖個什麼勁兒!再說了,大姐也天天給我泡,你怎麼不說我也把大姐當下人?你這雙重標準實在要不得!」
「對了哥,你看我演習了沒?怎麼樣,我沒給你丟臉吧?鳥人都說我這次挺給他長臉,這次演習,特戰旅的獎章肯定是你弟弟的。驕傲不?」
「那啥,哥你別臭着個臉了,誇我幾句唄。」
「哥,你還生氣我放火的事兒啊?這不是已經翻篇兒了麼,你別總揪着不放。你總是這樣,忒沒勁。」
「老六!」
他哥一聲低吼,權小少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