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姑娘,要麼是真的嬌憨天真到爛漫痴傻,看不出別人對她明擺着的排斥厭惡。要麼就是……太會偽裝了。
如果是前者,那她笑一笑也就過去了。當初剛住進宿舍的時候,蔣大小姐不也是一點兒看不出來她的排斥麼,天天自來熟的粘着她。這一粘,就粘成了朋友。
可如果是後者……
安寧的心尖兒,微微沉了沉。
如果是後者,那這姑娘,可就很棘手了啊。
相比於蔣二小姐那種露在臉上顯在眼睛裏的刀子,這種把刀子藏在心尖兒最深處的姑娘,才最要命了。
習慣用嬌憨的天真來偽裝自個兒的姑娘,那能是什麼好對付的善良角色?
如果這姑娘真是後者的話,那她絕對比蔣二小姐更難應付。
不管心裏如何作想,安寧的小臉兒上,一直揚起一抹清雅的笑意。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親戚如此熱情熱絡的湊上來是為了哪般,她不給對方一點兒機會不就得了?
她就不相信,她從頭到尾都保持笑容,還能招人什麼閒話了。
那姑娘嘰嘰喳喳的在她耳邊啼叫了好一陣兒,小嘴兒忽然一撇,「我還是想叫你五嫂。這樣顯得親切點兒。」
安寧呵呵的笑着,「別了。小少爺權煜灝都沒叫過我五嫂。你這樣叫我,我不習慣。」
連小少爺都只叫她妖嫂子。這姑娘卻一定要叫她五嫂。
姑娘到底是想因為這一個稱呼,彰顯她與權五爺沾親帶故的身份呢,還是有點其他的心思?
她懶得去探究,也沒那心情去探究。
一直不想張揚她嫁給權煜皇這事兒,就是不想碰見這種糟心的事兒!
權五爺是什麼人?
手握重權的攝政王!
要顏值,一張俊臉帥的慘絕人寰,人神共憤。
要財勢,權氏集團那個龐大的造錢機器,豈是開玩笑的?
要權勢……這還用說麼?放眼望去,京城最有權勢的男人里,一定有他權五爺一席之地。並且,是分量很重的那一席之地。
這樣一個超超超鑽石王老五,身邊能缺少愛慕者?
一旦她嫁給權煜皇這事兒張揚出去了,還不知道有多少權煜皇的愛慕者要來給她找不痛快。
總覺得吧……她以後身邊的畫風,就成了宮斗劇的那種畫風。
一個兩個三個的老娘們,成天到晚沒事兒干,就湊在一塊嚼舌根,陰一陰這個,踩一腳那個。
想想她就覺得四肢無力,有點想罵娘。
可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
也罷,既然防不住,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不然還能咋辦?
跟權煜皇離婚?她倒是想,問題是人權五爺不肯答應啊!
估計是聽見她回絕的太不留餘地,姑娘也沒再堅持,重新甜絲絲兒的喚了她一句,「安姐姐。」
這個稱呼,相比於五嫂。到底是那麼好接受了一點。
安寧有些無奈的點了點腦袋,「嗯?」
「哎呀,說了這麼久,我還沒告訴安姐姐我的名字呢。」
安寧:「……」
姑娘的反射弧,稍微有那麼點長。
「安姐姐,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海雨晴。」
海雨晴?
在心裏反覆的琢磨了幾遍這個名字,安寧勾了勾嘴角。
這名字,聽起來咋有點耳熟呢?
海雨晴……雨晴……
姓海……
「安姐姐叫什麼名字啊?」姑娘的提問,讓安寧的回憶被打斷。
她疏離客套的笑了笑,「安寧。」
「安姐姐人長得漂亮,名字也好聽呢。」姑娘天真的拍了拍小手。
安寧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
說到漂亮,這姑娘才是真的漂亮。
柳眉大眼,水汪汪的美眸,不知道藏了多少的春水兒。
「好了,安姐姐,我就不打擾你啦。等會兒我們見啊!」
安寧不說話,只是點頭、勾唇、微笑。
等會兒見,等會人在權家大姐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