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看到莊思顏,真比看到自己祖宗都親,臉都笑成了菊花。
「哎喲,司大人,真的是您啊,您還真來羅和城了,哈哈哈,歡迎歡迎,快裏面請。」
回頭又對跟在他身後下屬說:「快去上茶啊,拿最好的茶來,司大人可是咱們大盛朝鼎鼎有名的神探,要好好招待的。」
莊思顏也看着他笑:「杜知府啊,您既然知道我是神探,就應該知道我來這兒是做什麼的,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這話一出,杜吉信的笑真的就僵到了嘴邊。
可不是嗎?莊思顏在京城是很有名,但也有個災星的稱號啊,基本是她一去誰家,誰家准沒好事。
先有莊昌遠,後有榮大人,在朝中可都是一手遮天的人,結果個個都栽到了他的手裏。
那自己這個小小的城池,真的能經得起他折騰嗎?
莊思顏偏對看着他,笑的意味深長,杜知府的心裏就七上八下。
借着下人們斟茶的功夫,忙着貼臉過去問:「司大人,這羅和城離京城可是挺遠的,您怎麼有空來這裏?」
莊思顏一點也不含糊,直言道:「當然是這裏有事我才來的。」
這下杜吉信的汗都出來了,虛手抹了一把,話也說的結結巴巴:「大人,羅和城也有事了?」
「當然,沒事兒皇上會派我來嗎?不過杜知府您也別害怕,我查過了,這些事兒出的早了,你沒來就已經這樣,所以你的責任不大,只要能配合本官,把這事查清楚,升官發財的機會還是有的。」
這一番話,可算是把杜知府給解救出來了,差不多要拍着胸脯保證:「大人您放心,只要下官能做到的,您儘管吩咐,必定身先士卒,死而後已。」
莊思顏與他相視一笑,喝了杯里的茶。
杜吉信也有眼色,忙着把信遞過去:「司大人,這也跟過聖旨一起送來的,下官可都好好保管着,就等您來呢。」
莊思顏一邊拆信,一邊問他:「什麼送到的?」
「三天前。」杜吉信說。
莊思顏的手就停了一下。
這信和聖旨竟然比他們先到,可見凌天成也早知道這邊出了什麼事。
只是他為什麼不提前跟自己說呢?或者是把聖旨也一併交由自己帶來,杜吉信一樣會配合的。
凌天成不這樣做,當然有他的考慮。
嫻貴妃的事,不管莊思顏說不說,他都知道自己的錯已經無可原諒了。
心裏有再多的悔,也已經回不到過去,更不想再給他的顏兒添堵。
他甚至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配不上她了。
當然,他是帝王,是天之驕子,是所有人仰視和敬仰的對象,可是感情的事,特別是莊思顏的感情,從來都跟地位和錢財沒多大關係的。
兩個人經歷了太多,好不容易關係有所改善,他甚至想,就這樣與她平平淡淡一輩子也無不可。
就把她當成風箏,任她高飛,只要線還在自己的手裏,只要她回到京城,還回宮跟自己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好。
可是事情被賈嫻給破壞了。
當時莊思顏在宮裏,凌天成心裏有恨意,也沒拿她怎樣。
他了解顏兒,表面貪財人狠,其實內心柔軟,且有自己的底線,若不是真的作惡多端,她是不會讓誰隨便受傷,或者死去的。
賈嫻已經懷有龍嗣,無論如何現在這件事對他來說,都不算是壞事,但這個女人心機太深了。
凌天成也在等,若是生個公主還便罷了,若是皇子,那賈嫻就留不得。
賈家父子做人做事還行,為了天下百姓,凌天成不會動他們。
但賈嫻,一不為民,二心不善,他是不會留的。
另一方面,莊思顏的事,他也沒有絲毫放鬆。
她又出宮了,出城了,離開他,去了另一個地方。
凌天成不能跟着一起去,但並不代表着他什麼都不能做。
聖旨和書信,他寫好以後,讓人快馬加鞭送去羅和城,交到杜吉信的手裏,並且告他。
「這事不能往外宣揚,更不能主動去找司大人,就什麼事也沒發生,在府里等着她的消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