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走了。
從大將軍府到皇宮,他如死去一般,沒有一絲生機和活氣,冷冷地坐在車攆中,過眼繁華在他眼裏皆是空白,入耳喧囂只會讓人更加煩躁而已。
他一入皇宮,就進了軒殿,然後連衣服鞋襪都沒脫,倒床就睡。
這一睡就是三天。
於是整個皇宮,整個朝廷都知道皇上病了。
葉元裴當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這幾天本來就惴惴不安,每天都想着怎麼把這事解釋清楚。
當然此時的莊思顏,也有那麼一點點觸動他的心,私心裏他也希望她能在自己身邊多留幾日,畢竟兩人來自同一個世界,能說的話題還是很多的。
可葉元裴也很清楚,他們已經不是在現代了。
這個朝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社會,如果皇上要下令殺他們,就算是他有特異功能,自己能跑,那莊思顏怎麼辦?
而且他也試過了,自己的金手指,根本不能讓兩人很好的生活,雖然能回到現代,但那是個沒人的世界。
什麼東西都在,就是連一個人也沒有,除非莊思顏願意過那樣的無趣生活,不然他不敢去冒險。
現在皇上病了,大臣們輪流去紫辰殿外侍疾,說白了就是幫助處理政務。
而內宮的妃子們也輪流守在軒殿門外,但卻沒有一個人能進去的。
葉元裴也去了紫辰殿,看諸位大臣都在忙着處理事務,就沒多留,出來後攔住一個小太監,讓他去通知李福一聲。
整個皇宮大體分兩部分,以紫辰殿為分隔線,前面有南辰門,上書房,文淵閣,武英殿等,總得來說就是王公大臣議事工作的地方。
中間的紫辰殿就是皇上招開私人會議的所在。
而紫辰殿的後面就被統稱為後宮,這裏面住着的都是皇上的妃嬪們,除了宮女和太監,沒有皇上的特許,別人是不可以進的。
李福知道葉大將軍的重量,所以得了小太監的信兒,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冷天的硬是跑出了一頭汗:「給大將軍請安。」
葉元裴還了一個禮:「李大總管客氣了!」
兩人粗略客套幾句,言歸正題,說起了皇上的病。
李福左右瞧瞧,聲音壓的很低:「不瞞葉大將軍說,皇上很可能是心裏不舒坦呢。」
「怎麼說?」葉元裴明知故問。
李福就多看了葉元裴一眼。
上次在葉元裴的別院裏,雖然凌天成把他們都支了出去,只留一個聽令的小太監侍候在側,但李福也知道他都見了誰。
因為他是貼身太監,本應隨身侍候的,凌天成不讓他在近前出現,他卻也不敢走遠。
所以李福是連屋裏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自然猜着這事跟莊思顏有關。
可是看這葉大將軍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懂似的,他就有點納悶了,話也不知道怎麼聊下去。
只撿了一件之前莊思顏的事跟他說。
「上次皇上得這病時,還是幾個月前,那會兒莊才人剛進宮不久,觸犯了宮規。
被罰入住啟祥殿,並且禁足。
皇上回來後就病了,足足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直挺挺地躺着,可把我們嚇壞了,太醫院也束手無策。
直到後來聽說莊才人吃了藥,他才也好起來。」
葉元裴沉默。
他該進去跟皇上談談嗎?
就說這個莊思顏,早已經不是他原來喜歡的那個,那個人可能早已經死了,只剩一張皮。讓他死了這條心,好好幹活,沒事找找後宮別的妃子。
而這個莊思顏是跟自己來自同一個時代,兩人還是同行,且相當熟悉,現在自己也對她產生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情愫,所以決定暫時,勉為其難地接受她的痴戀。
不知道這樣說,凌天成會不會瞬間升天?
葉元裴仔細想想,還是搖了搖頭,正待轉身走開。
李福卻叫住了他:「李大將軍,不是老奴多嘴要評價主子,咱們皇上雖然年輕,登基時間也不長,但那做事也是人人都看在眼裏的。
你說現在他還沒個子嗣,萬一……,這以後朝廷可怎麼辦啊?」
李福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