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溫青總算看明白了,這兩人就是給他挖一坑,就算他不想跳,也會被他們推下去的。
他一直還覺得自己智商過人,可在這他二人面前卻永遠只有被坑的份。
儘管不情願,但能出宮是好事,總比躲在軒殿裏,時不時還要看那位黑老哥的臉色要好的多。
所以這天黃昏,就在宮門要閉上之前,喬裝打扮過的溫青和莊思顏,各自帶了兩名隨從,從西華門出去了。
凌天成站在離西華門不遠的一處假山轉角處,看着兩人遠遠地走過來,再往遠處走去,那份早上蓄起的溫暖,像是不堪天氣的寒冷,在他胸口結了一層薄冰。
他只覺得心裏涼涼的,很想隨莊思顏一起出去,卻又身纏雜務,好像被無數條繩子綁在這宮中一樣,怎麼也掙不脫。
直到他們消失許久,西華門裏已經夜色降臨,四周全部都陷入到黑暗裏,凌天成才從自己的情緒里走出來,轉身往回走去。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李福悄悄鬆了一口氣,又不着痕跡地側首往西華門看一眼,希望婉娘娘能早點回來了吧,不然他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太好過。
宮裏怎麼過,莊思顏管不了,但出了宮之後的她,卻自由許多。
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看葉元裴。
這事凌天成既然叫溫青跟着,那就跟着吧,反正今晚以後,她有的機會是獨溜出去,難不成這位比她還娘的男人,連睡覺也在她旁邊?
若真是那樣,不用莊思顏說,凌天成自己都能想到一百種辦法叫他遠離了。
這麼想着,莊思顏臉上不自覺地也帶出幾分笑意,側目看了溫青一眼,很有興味地問他:「溫青,皇上讓你跟着我一起,是不是讓你就近看着我?」
溫青:「……」
是皇上說的嗎?他怎麼記得是這個女人自己作出來的?為了能順利出宮,她可真是什麼血本都敢下,連溫青都拖下水了。
不提這岔還好,一提起來溫青也是一腦門子的氣:「娘娘當時不也在那兒嗎?皇上說什麼了您不知道?」
反唇相譏?莊思顏也會,只見她很無辜地瞪大了眼睛,更無辜地看着溫青問:「不知道啊,我只知道皇上是讓你出來跟着我一起查案的。
你說這皇上也是的,你的能力多強啊,以前不都是一個人挑着京城的安危嘛,怎麼現在要屈尊來遷就我了?」
溫青覺得自己的腦門上的青筋都開始跳動了,但不能先發火,誰先火誰輸陣,這是常理,他知道。
「娘娘是皇上親封的神探,溫青配合您只會覺得受寵若驚,娘娘還是不用操心我的事,好好想想那銀子會藏在什麼地方吧?」
莊思顏:「好說好說,這事當時是我跟大將軍一起查看的,兩點我要立刻去一趟他的府上,與他商議,你……」
溫青:「我自然要同去,不然怎麼能擔得起『配合』二字呢?」
莊思顏:「哈哈哈,有道理,那走吧。」
兩人沿着入夜的京城大街,往大將軍府走去,但溫青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這個女人剛才是不是笑的有點狂?那個樣子一點也不想被人跟着,不自由而做出的表現,似乎還很樂意他跟着同去呢。
以過往的經驗判斷,溫青感覺裏面一定有什麼事,是他現在不知道的,而這事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事。
可他能退回去嗎?答案是不能的,不但不能,還是上刀山下火海,寸步不離地跟着。
與他的忐忑不安相比,莊思顏瀟灑自在多了。
她騎在馬背上,踏雪而行,身姿挺拔,目視遠方,好像要去赴一場豪華盛宴一樣。
但如果湊近了看,還是會從她滿不在乎又挑釁的臉上,看出一絲隱憂來。
葉元裴想穿越回去,他一個人是萬萬不行的,要帶別人肯定更不行,只能是她。
可她現在後面跟着一個小尾巴,就算是莊思顏有機會把他甩掉,可心裏還是有些鯁。
且葉元裴的事情耽誤不得,他既然離開的皇宮,就得馬上回現代去看,哪怕是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藥也是好的。
從宮門到大將軍府是一段很長的距離,莊思顏腦子裏亂七八糟想了很多事,然而直到進了府門,也沒有一條是對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