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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訴我是啥事兒唄?」姑娘走到了牆跟前跟新民面對面了。
「找你爹提親!」柳新民把頭從牆外面湊過來對着姑娘笑嘻嘻地說。
「好啊!那我可得打開大門歡迎嘍。」姑娘一邊咯咯地笑着一邊小跑兒去把門打開叫新民進來。
「也不是啥新鮮事,就是想和老支書說說工作安排的事兒。」剛進院兒的柳新民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哦,這不剛回家嗎,你也不歇歇,這麼着急啊!」姑娘一邊把新民往屋裏請一邊說。
「早落實了心裏早踏實啊,要不然心總在那懸着。」新民在支書家院子當中停了下來。
「咋的了?」見新民停了下來,姑娘問。
「老支書是不是在休息啊,我在這兒待會兒吧!」聽見屋子裏面很安靜兒,新民張望着沒有向前。
「你這人啊就是說頭兒多。那你等着啊,我給你叫去。」姑娘說完就要往屋裏走。
還沒有等到姑娘叫,裏屋問上了話:
「春花,誰啊?」
「楊支書,是我啊,新民。」沒等姑娘吱聲,站在院子裏的新民大聲朝屋裏回話兒說。
「是新民啊,快了着屋裏坐吧,在外面幹啥啊。」楊大娘從屋裏走了出來,一邊攏着頭髮,一邊招呼着新民。
叨擾了支書一家的午睡,柳新民也覺着很不好意思,忙賠笑說:
「大娘,看把您的午覺都給攪和黃了。」
「沒有的事兒,也該醒了,快了屋裏來。」楊大娘用手抻了抻衣裳。
進了屋裏,老支書正坐在炕沿邊兒上往腳上蹬鞋,看見新民進來把嘴裏叼着的旱煙猛地吸了一下,又眯着眼睛從嘴裏吐出了一個個圓圈兒,騰出來的一隻手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使勁攆了攆。看到老支書抽煙那個勁兒,姑娘朝他嚷嚷道:
「一天到晚地抽抽抽的,嗆死個人了。」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朝着空氣中的煙圈兒使勁地揮舞着,想叫這煙味快點兒散去。
「就你這丫頭老管着老子,我在隊裏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就回到家還得老受你們娘們數落。」楊茂才嘴裏訓着閨女,可手卻也跟着一起呼啦着空氣中的煙圈兒。
「你說你閨女別帶上我啊!我又沒招你!」看老支書說閨女把自己也捎上了,楊大娘白了一眼老支書,楊支書沒說話笑了,新民也跟着一起樂了起來。
「新民吶,有啥事啊?這大晌午頭子的。」楊支書把鞋穿好,站起來踩了踩問。
看看楊支書,又看了看姑娘,柳新民說:
「這不我也畢業了嘛,回村上看看我能幹點兒啥。事情沒着落,我心裏也不踏實,我爹娘也惦記着是個事兒,再說我這人也真是閒不住,這不找您來商量商量。」新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楊支書聽。
姑娘從旁邊遞過了一碗井拔涼水給了新民,新民接過水放在了炕沿邊上。楊支書並沒有馬上接柳新民的話茬,而是慢悠悠的把手伸向煙叵拉里想再卷一根老旱煙,在一旁的姑娘趕緊搶下煙叵拉放在了柜子上。
「這抽點煙也老受限制!」老支書不耐煩的朝閨女吼了一句。
「年說的這個事兒可是大事,不是我一張嘴就能解決的。這回你們一起畢業的也有三個吧,春花、占輝、還有你,手裏都有這介紹信,安排誰不安排誰,咋個安排法,我還真得開會研究研究。」楊茂才沒摸着煙,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跟新民說話的時候這手在空中比劃來比划去的。
聽了父親的話,姑娘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乖乖的立在一旁問道:「那該咋辦呢?」
「咋辦,這事兒也不是着急的事。身邊處處都是革命,去地里勞動這也是革命。不要老想着組織上給安排,也要想想自己在哪裏能發光發熱,有安排當然好,沒安排也要積極地投身到勞動中去不是。」楊茂才看着新民和閨女倆人說了一番道理。
「你瞅瞅你,人家孩子找你辦點兒事兒,看你拽的!」楊大娘在一旁接了一句。
「大娘!楊支書說的話在理兒!」新民看楊大娘數落老支書有些過意不去。
「你們啊!都沒人新民明事理!」楊茂才說完走了出去。
沒有得到楊支書的答覆,新民也覺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