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款?不就是借錢嗎?」聽了兒子的話,月娥心裏緊張了起來。
「是管國家借錢!」新民跟娘解釋了一下。
「咱家這些年竟剩下借錢了,這不到時候就得老想着還錢的事兒,要是在路上見着人家本主兒啊,就害怕人家提還錢的事兒,這都借怕了,好不容易不用借錢了,這咋還大扯了呢!」不管朝誰借錢,總之提到借錢,月娥心裏就是不踏實。
「孩子干點兒啥事你別老給打消極針兒行不行啊!」看着老伴兒一直在嘀咕,柳玉石阻攔到。
「這貸款的事兒我多少了解點兒,這咱家還在城裏的時候就有過這個東西!」還是柳玉石見多識廣。
「不過你們這事兒可得準頭,不能整禿嚕扣嘍,要不然這可影響到你們以後啊!」柳玉石提醒兒子兒媳婦。
「那你說咋整啊?」秀蓮聽公公這麼一說,本來就對貸款這事兒一點不了解,現在更是擔心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新民。
「這些事兒你就別管了,我來辦就行了,你只要負責把奶牛養好就行了!」新民朝媳婦笑了笑。
「叫你們說的我都不敢養了呢!」秀蓮有些猶豫了。
「沒那麼嚇人,咱只要到時候把錢還上就行了,沒啥好害怕的啊!」新民看了看媳婦,又看了看在媳婦懷裏的孩子說。
秀蓮之前是沒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現在有些打退堂鼓了,倒是新民,他也想干點兒啥事兒,把家裏的日子過起來。現在國家有這個政策,自己為啥不利用上,他是下定了決心要把貸款這個事情給跑下來。
要貸款得需要先上村上申請,在由村上開具證明,柳新民當然少不了要跑大隊。馮占輝眼看着這幾年柳新民是越混越有出息,一個診所不僅弄得有模有樣,還時不時蒙受上面的照顧多批一些器具和藥品,他想難為柳新民都沒機會,這下可好,機會送上門來了。
「新民啊,不是不給你辦這事,我也得按照章程來不是。」馮占輝不緊不慢地沒有一點兒要辦事兒的意思。
「你那申請表不是已經領回來嗎?給新民一份叫他填完了你給蓋個章不就行了。」看不過去的春花催着馮占輝。
「你看你,春花,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急脾氣。申請表領是領了,可這審批是有嚴格程序的,我不能看着我和新民熟就隨便給不是。」馮占輝還到佔了理兒了。
「批不批的那是上面的事兒,你總得叫他先申請吧!」春花看他那樣子就生氣了。
「別別別,春花,占輝也是按規矩辦事。」新民怕馮占輝和春花矯情起來就更拖着不給辦了,趕忙勸春花。
「新民啊,這麼着,你回去啊寫一份材料。」馮占輝有模有樣地說。
「寫材料?啥材料?」新民疑惑地問。
「就是關於你要搞的這個養奶牛的材料,寫寫你打算怎麼養啊,有多大能成的把握啊,就簡簡單單寫寫就行。哦,對了,還得找個擔保人。寫完材料帶着保人再來我這兒,好吧!」馮占輝信誓旦旦地跟新民講。
看見馮占輝說的頭頭是道,柳新民也沒有辦法只好答應。走出隊裏的柳新民恨得直咬牙,這個狗東西,明擺着是在難為我。春花追了出來:
「新民!」
聽到春花的聲音,柳新民站住了。
「你不是挺能講大道理的嗎?也不跟他理論理論,他這明擺着就是難為你。我已經看過文件了,根本不需要些啥狗屁材料。」春花替新民鳴不平。
「我也看出來了,可秀蓮非要養奶牛,我總不能把馮占輝給得罪了吧!他萬一不給我申請材料,不給我蓋章,我怎麼跟秀蓮交代呢。」新民也是左右為難。
「你說的也是,這種小人得罪不得。對了,要不我和我爹說說吧,他雖然不管這塊兒,但叫他催催馮占輝,應該也管用。」春花跟新民提議。
「我那個診所已經給楊叔添了不少麻煩了,這事兒我儘量自己辦,實在辦不成再說吧。」新民不想再麻煩老支書了。
「那也成,他要是再出啥么蛾子,我就找我爹去!」春花現在是恨死了馮占輝。
趴在大隊窗戶的馮占輝看見柳新民和楊春花嘀嘀咕咕半天,嘴裏罵了一句狗男女。
回到家的春花也很生氣,在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