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昏暗的天色,連綿的小雨,瀰漫的霧氣,看去如此悽美,只是漠北大軍已有數日不曾休息早是人困馬乏,騎在馬上偶讀忍不住困意。
肅立雨中,雲德臉色平靜,只是薄薄的嘴唇上卻掛起一抹冷笑,細長的眼眸中不時有光芒閃過。
突然,一探子飛奔而來,在雲德身前跪拜道:「啟稟將軍,大楚又出兵了,約莫五千人。」
似早料到了這般情景,雲德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然一雙眼睛越發明亮。揮手示意探子下去,雲德靜靜望着天際說道:「烏日和,去吧。」
躬身一拜,身材消瘦的烏日和莫無表情的說道:「末將得令!」
當烏日和遠去,雲德再次出口吩咐道:「阿拉坦,給你五千兵馬,衝擊。格格日樂,你率大軍後撤。」
同時間,阿拉坦和格格日樂躬身拜道:「末將得令!」
看兩人離去,雲德嘴唇上的笑意越發冰冷,翻身上馬離去。
漠北大軍的動靜,很快就傳入楊肅耳中。聽斥候說完,楊肅肅然的臉龐並沒有任何變化,而他身側一將領倒是笑道:「將軍,左旗已成了驚弓之鳥,這不又退了。沖吧,將軍。」
此刻,另一大將也開口說道:「左旗大軍數日都沒能休息,眾將士早已疲憊不堪,如何能抵擋我大楚的兵鋒,不退才怪。將軍,下令吧!」
沉默片刻,楊肅點頭說道:「不可戀戰,衝擊!」大叫聲中,楊肅當先沖了上去。
很快,馬蹄聲已連成片,尤其是這些日下個不停的雨水,踩在上面泥水四濺,更有一種威勢,看去極其駭人。
未曾見人,阿拉坦已聽到了馬蹄聲。拔出彎刀,阿拉坦大喝道:「左旗的勇士們,出擊!」大叫聲中,阿拉坦率先沖了出來。
即便數日不曾休息,可在握住彎刀的一刻,左旗一眾精銳都爆發出高昂戰意,其中更有遮掩不住的怒火,向大楚大軍捲去。轟隆隆的馬蹄聲,踏碎這夜的寧靜。
數息之間,兩隊人馬已經相遇,揮動的刀劍,噴濺的鮮血,戰馬的嘶鳴,歇斯底的叫喊,演繹着這世間最血腥、殘酷和悲壯的一幕。
急促的馬蹄,揮動的利刃,沒過多久,兩隊人馬便將對方鑿了個對穿,留下一地屍骨,其中更有忍不住的呻吟聲,更顯悽慘。
根本不需言語,兩隊人馬調轉馬頭再次衝擊起來。這次,眾將士都已被鮮血蒙蔽了眼睛,心中只想着殺敵,衝擊起來更加兇猛,悍不畏死的氣概,這漫天的雨水,似蒼天在為他們悲哀。
一人死去,便有一人補上;一騎倒下,便有一騎衝上,殺之不絕,死之不滅。
很快,都敕堡眾將士再次將左旗大軍鑿穿,卻也留下了一千多具屍體,還有不少帶傷,且人人沾血,便是楊肅,盔甲上也是血劍斑斑,只是手中長槍已被雨水沖洗乾淨,明亮、冰冷。
調轉馬頭望望遍地的屍體,楊肅並沒有再次衝擊,而就在他準備離去時候,阿拉坦卻是率軍沖了上來,看的楊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幾日,說左旗是喪家之犬也不為過,沒日沒夜的被侯知白、楊肅和狄海英追趕,疲憊不堪的左旗很少與大楚交鋒,即便相遇也是一擊既循,絕不硬碰,而今日一改往常,竟然主動出擊而這勢頭看似要不死不休,如何不令楊肅吃驚?
瞬間,楊肅便有了決斷,喝道:「衝擊,左翼。」
隨着楊肅的軍令,都敕堡眾將士再次衝擊起來,只是這次,大軍並沒有全線壓下,而是在楊肅和另外一將領身後拉出兩條長線,如同兩柄鋒利的長槍衝進左旗大軍。
很快,兩隊人馬再次衝撞在一起,撞擊出絢麗的血花。很快,楊肅的兩路大軍便將左旗穿透,然而就在此刻,一隊人馬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眼前。
見此,楊肅如何能不知被雲德設計包圍了,大喝道:「殺!」大叫聲中,楊肅馬不停蹄的沖了上去,揮動的長槍,銳不可擋。
楊肅自然不會真的一頭撞向左旗大軍,那可是四五萬兵馬,十倍於他們,都敕堡數千將士在楊肅的帶領下,向西衝去。
烏木特在東,向西衝去便要遠離烏木特,楊肅此舉,是認為西方防守薄弱,不曾想這次可是真正撞上了左旗大軍。
看大軍向西衝來,雲德嘴角上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