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幫的主要頭目有五個人,為首的就是那個彪形大漢,名字叫龐二虎,原本是北平西貨場的一個工頭,據說有青幫背景。筆神閣 bishenge.com他憑着身強體壯和一身的蠻力,在難民圈兒打出了一點名氣。有加上是最早來到洛陽城的,就做了所謂的平津幫幫主的位置。
鷹鈎鼻的人,名字叫李長貴。在北平牛馬市做掮客,專門替人看牲口的歲數,牛馬有沒有暗疾的營生。
獐頭鼠目的人叫劉滿囤,以前在北平雜貨市擺攤賣日常的盤、碟、碗等瓷器的小生意人。這兩個人是龐二虎的左膀右臂,充當着軍師的角色。
龐二虎手下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絡腮鬍子馬老五,還有一個叫楊三的混不吝,充當着主要打手。
其餘還有十幾個人,跟着龐二虎等人為非作歹。前不久,他們買了一些槍支彈藥,原準備是跟山西、江蘇兩幫火拼時用的,但這兩個幫派的主要頭腦和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移民墾荒,剩下極少數的人在洛陽城裏找到了長期的工作。這兩個所謂的幫派已經不復存在了。
龐二虎等人為了維持現狀,更多地從難民手裏奪取更多的財富,就散佈謠言說,國民政府移民墾荒政策是糊弄人的,移民過去後,不僅不能免去三年的稅賦,而且所有收穫的糧食,要上繳國民政府。每人每天限量吃糧等等謠言來蠱惑人心。
吃過晚飯後,關世傑他們六個人聚在一起,簡單聊了幾句,明天的任務就是多找一些人了解一下情況,證據確鑿之後,再確定如何抓捕這幾個頭目。
當晚睡覺休息的時候,關世傑才覺得帶着女生當臨時太太,工作起來倒是方便,可睡在一鋪面積不大的土炕上,卻是有些不太方便。
鄭蘋如倒是落落大方地把孩子安置在兩個人的中間,吹滅了蠟燭,窸窸窣窣地脫去衣物,鑽入被窩中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閒話。
「長官,你有沒有未婚妻或是女朋友?」鄭蘋如問道。
「你又忘了吧?我們稱呼要隨便一點,不要被人發現我們是假扮夫妻。」關世傑小聲說。
「我忘了。對不起。」
「多注意吧。我有未婚妻,現在去了重慶。」
「唉!早點認識你該有多好。」鄭蘋如嘆了一口氣說。
關世傑心裏明白這個女子想說的是什麼,就沒敢搭腔,
鄭蘋如見關世傑沒說話,幽幽地說道:「睡吧,睡着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
關世傑不知道夏鵬飛和秦川兩個人,跟兩個陌生的女子,該如何渡過這漫漫的長夜。
睡在中間的小女孩很乖巧,也許是要換牙了,睡夢中不停地磨着牙齒。
關世傑恍惚覺得,現在的一切,真的好像是一個家一樣,有妻子女兒,有人間的煙火,一時間怔忪起來。
第二天早上,關世傑醒來的時候,鄭蘋如已經煮了一鍋粥,烙了幾張餅,並且切好了鹹菜絲。
「早,你去河邊洗把臉,然後喊他們一起吃飯。」鄭蘋如說。
「辛苦了。」
關世傑找出毛巾牙具等洗漱用品,路過夏鵬飛和秦川他們所住的窩棚喊了兩聲,就自顧自地去了伊河邊。
不一會兒功夫,夏鵬飛和秦川兩個人也來到河邊,關世傑見兩個人的眼睛裏都佈滿了血絲,不禁心中暗笑。
「組長,今天晚上能不能調換一下,讓兩個女生住在一起,我和夏鵬飛住一個窩棚?」秦川說。
「那還不露餡了?將就兩天吧。」關世傑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心無掛礙就睡着了。」
「還真是彆扭,連翻身都不敢。」夏鵬飛說。
「我也是,連喘氣都不敢大聲。睡得渾身都疼。」秦川抱怨說。
「人家女學生不是更難熬?可能還害怕你們起壞心呢。」關世傑調侃着說。
「組長,你看這樣行不行?等半夜人都睡了,我們再調換一下?」秦川想出了一個主意。
「不行,萬一被龐二虎他們發現咱們是臥底,伊河裏又多了幾條屍體。」關世傑說:「他們總不能天天窩在這兒。咱們抓緊時間摸清龐二虎他們活動規律,然後一舉把這些人抓獲。」
「好吧,那隻好中午補覺了。」秦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