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至孝,本宮佩服!」朱慈烺一臉誠懇地說,「不過先生的老家河南如今已經兵禍連連,哪兒還有能讓先生守孝的一片淨土?先生不如留在朝廷,出任東閣大學士,輔佐本宮剿賊御虜,待天下清平之後,再去為令尊守孝吧。筆神閣 m.bishenge.com」
侯恂果然滿意了,再不滿意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而且他和史可法、錢謙益不一樣,他是被朱慈烺放出來的,還一路帶來了大沽口。這等於給貼上了太子一黨的標籤!現在再拒絕太子的拉攏,那簡直就是冥頑不靈了。
侯恂也不再推脫,馬上站起身向朱慈烺行了個揖拜之禮,「太子殿下所言極善,臣侯恂願效犬馬之勞!」
他的這番表態,正巧不巧的就被正趕來替崇禎詢問何時可以南下金陵的馮元颺聽見了。
馮元颺和他兄弟馮元飆也是東林黨人,和侯恂的關係也很不錯,所以一下就聽出了侯恂的聲音,當下也是一驚——他這是代表東林黨投靠太子了?
史可法和錢謙益他們會同意嗎?
「馮撫台,千歲爺有請。」
馮元颺正盤算東林黨是不是要集體投靠太子的時候,黃小寶已經出來宣他入內了。
馮元颺連忙跟着黃小寶進了大堂,哦,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廳堂,根本不大。
「臣天津巡撫馮元颺參見太子殿下」
看見馮老頭顫顫巍巍要給自己下跪,朱慈烺笑着一揮手道:「免禮,免禮馮撫台可是有大功的臣子啊!若無你替本宮和陛下安排退路,我大明恐怕已經為闖逆所滅了!等本宮到了留都,要奏請聖上封撫台一個伯爵,好讓撫台子子孫孫,與國同休!」
「老臣所做皆份內之事,何干居功。」馮元颺嘴上說着客氣話,心裏面卻有點感激朱慈烺。
「馮撫台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朱慈烺笑着問。
「殿下,是聖上着老臣來問,何時可以啟程南下?」
現在急着南下了?朱慈烺心想:一定是覺得大沽口這裏沒人聽他的,想去南京碰碰運氣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朱慈烺的眉頭皺了起來,「現在大沽口這邊雲集數萬之眾,糧食有五十萬石,還有許多車馬行李,撫軍大元帥府中還有存銀四百多萬,都需要分配發運。
而且遼東總兵吳三桂還駐軍永平,山海關上還有總兵高第,兩者擁兵不下五萬!若南方也有勤王之軍抵達,興許可以克復京師!」
什麼?你說什麼?那逆太子說要克復京師?」
崇禎皇帝聽到馮元颺帶來的朱慈烺的話,忍不住就想跳着腳罵逆子了。
當時在京師城內是誰急着要逃跑的?為了逃命,甚至還在皇極門發動宮變這是大逆不道啊!
現在都已經到了大沽口了,海船也齊備,馬上就能浮海去登萊,最多一個月就能到南京了居然又說要克復京師了!
你現在要克復京師,當初又何苦從北京落荒而逃?這來來回回的折騰,你也不嫌麻煩啊!
「陛下,」馮元颺又奏道,「太子殿下還想讓老臣走海路去一趟山海關,同吳三桂見面並商量會攻京師之事。」
「太子有何謀劃?」崇禎問。
馮元颺道:「太子認為關外的東虜一定不會放棄趁火打劫的機會,極有可能會興大兵繞道自長城燕山各口而入,撲擊北京。
而李自成在北京根基不穩,又大肆拷掠逼餉,已經失去人心,絕不敢死守城池。若聞虜至,要麼棄城而走,要麼在城外浪戰。無論逆賊如何選擇,京師都會落入東虜之手。而我方只要嚴守山海關,伺機收復天津衛並堅壁清野,再泛海東進重建東江鎮。
由此形成扼虜南下掠奪之路,控虜東西運動之徑,並且在遼東沿海時時襲擾。使虜陷於進擊不得,運動不便,後路不保之境地。如果能遷延日久,虜將不得不與我和談,到時許以歲幣就可以收復京師了。」
「這這這」崇禎皇帝聽得都懵了。
這辦法好像能行啊!這麼厲害的兒子,朕是怎麼生出來的?
「皇上,」一旁的順天巡撫宋權小聲說着,「這番謀劃倒有七八成把握啊!如果能夠得手,我大明中興就有望了!」
是啊,到時候朕就是太上了!崇禎心想:春哥兒要是復了京師,群臣只怕哭着喊着要他即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