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上說的當然沒錯了!
這是傳國玉璽啊,怎麼能沒字兒?一蘿蔔章都有字兒,玉璽能沒有字兒?
範文寀連忙笑着解釋:「貝勒爺,這個傳國玉璽上的字兒還沒刻上去呢!」
「沒刻字兒你拿來幹什麼?有字兒的才是玉璽,沒字兒的那是玉石!」豪格當下就不樂意了,他可是給了範文寀一大筆銀子,讓他去弄個傳國玉璽來的,怎麼給弄了個沒字兒的回來?
「貝勒爺,」範文寀還是一臉堆笑,「這個沒字兒的大塊玉料雖然稀罕,但是多花點錢還是有辦法在北京城內搞到的。但是受命於天、既受永昌這八個字兒,在北京,哦,在整個口內,都找不着工匠敢往玉石上刻……」
是啊,私刻官印都有罪,私刻個傳國玉璽……想滿門抄斬嗎?別說工匠不敢接這個買賣,就是範文寀也不敢和人說啊,說了怕工匠報官抓他!
「為什麼不敢啊?」豪格還沒反應過來呢,看來除了跑路,他在別的事情上還是挺遲鈍的。
希福在邊上幫着解釋道:「因為《三國演義》這個書,在口內也是有很多人看的……」
「什麼?」豪格驚訝了,「口內也有很多人看《三國演義》,他們也懂滿文?」
希福笑道:「他們看的是漢文版的《三國演義》。」
豪格一愣,「《三國演義》還有漢文版?誰給翻譯的?」
是啊,那麼要緊的兵書,怎麼就給翻譯成漢語了?這得防擴散啊!
「貝勒爺,」希福道,「您看的《三國演義》是奴才從漢文版的《三國演義》翻成滿文的……這《三國演義》本就是漢人寫的。」
「《三國演義》竟然是漢人寫的?」豪格緊張起來了,忙問:「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啊?」
「回貝勒爺的話,那高人名叫羅貫中。」希福回答,「是明初洪武年間的人,早就已經作古了。」
還好!豪格心說:要是這個羅貫中還在,又被小皇帝朱由檢請了去,那大金國可就懸了……那麼厲害的羅貫中都死了,真是天佑大金國啊!
鬆了口氣之後,豪格又問:「那趕緊找人刻字兒吧,刻完字我還得把這個傳國玉璽往瀋陽送呢……這可是天命歸於金的預兆啊!」
範文寀搖搖頭,道:「貝勒爺,西林城這裏哪兒有能刻玉璽的手藝人?恐怕得去瀋陽找人刻了……」
「去瀋陽再刻?」豪格想想不對啊,「到了瀋陽就該把傳國玉璽往上獻了……來得及嗎?」
希福笑道:「貝勒爺,您可以先獻玉璽,再找人刻字啊!」
「還可以這樣?」豪格將信將疑,「不會穿幫吧?」
「不會的,」希福笑道,「奴才去找個好看一點的盒子,把玉璽往裏面一裝……到時候您就捧着盒子往上一獻,誰知道真假?」
範文寀也道:「是啊,這個玉璽本就是用來振奮人心的,只要大汗說是真的,誰敢說是假的?而且奴才尋到的這塊玉料是老貨,看着就像個古物,還是挺大一塊。」
其實這就是一場戲,做給不明真相的人看的……因為大明朝當年打破大都的時候沒尋到傳國玉璽,所以一直就有傳國玉璽被蒙元殘餘帶去漠北的說法。黃台吉也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事兒,就覺得自己如果能從北元傳人手中得到傳國玉璽,那就一準能振奮大金國有點低迷的士氣。
所以在豪格出兵前黃台吉就偷偷和他交代了,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傳國玉璽從插漢部給弄來。如果實在弄不到正品,那也得弄個高仿的。黃台吉還跟范文程打聽了,知道北京城朝陽門外的潘家窯一帶有個鬼市子,專賣來歷不明的文玩古物,也有玉器發賣。所以就讓豪格派人去那裏淘一下寶,只要捨得花錢,應該就能淘到一個看着挺像傳國玉璽的石頭......
......
大金天聰四年七月二十七日,瀋陽懷遠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披掛整齊的白甲兵,全都穿上了嶄新的泡釘棉甲,一個個挺胸凸肚的肅立。
白甲兵又名白侍衛擺牙喇或白隨侍擺牙喇,是「侍衛」還是「隨侍」,主要看他們跟着誰混?跟在後金大汗身邊,當然就是侍衛。跟着各旗旗主貝勒,就稱為隨侍。
第1843章 這就是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