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楊柳輕輕飄動,水面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紋。草兒由嫩綠變成了墨綠,幾朵小花搖曳在其間,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雪芙。」這是秦天醒來時說的第一句話。他又夢見溫馨的晚餐,溫暖的家人。只是最後,雪芙笑着看他,一句話也沒說,身體像花瓣一樣一片一片的消失在空氣中。他看着白色的房頂,眼神落寞痛不欲生。
「你醒了。」羅剎看他醒來一臉釋然。
原來秦天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三個多月,卻像活死人一樣。一直昏睡不醒。帶金絲邊眼鏡的女人說:「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本人拒絕醒來。」
羅剎還是第一次聽說,一時也沒有辦法。殺人她會,救人可就無法了。趕緊詢問解決辦法。
金絲邊眼鏡女說:「就只有喚醒他的意識。」
這次的幻像,完全是羅剎的無奈之舉。只有最深最痛苦的記憶,才能刺激到秦天讓他醒來。羅剎也很掙扎,她很能體會秦天的心情。醒來後,他又會有什麼反應。羅剎不知道,只得按照自己的本心,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一直躺在床上,致使秦天全身浮腫,胖了一圈的模樣。臉上沒有一點光澤,眼神也是懶懶的。他插着氧氣管瓮聲瓮氣的自言自語:「我怎麼還不死呢!」
羅剎只覺得有人給她潑了一盆水,還是加了冰塊的。從頭一直冷到腳底。她一臉嚴肅的說:「你現在是我的人,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她的語氣聽上去有點像債主的霸道要求。
秦天勉強的扭頭看羅剎,發現她瘦了,還有深深的黑眼圈。想着她照顧自己,又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孤獨了,也許還有苟活的權利。疲憊的眨巴一下眼睛。
「曾經留下的快樂也好,痛苦也好。牽掛太多人總是容易悲傷。」羅剎說。
屋子裏面只有機器發出的聲音,一時只剩下靜默。
「那些支離破碎的往事,我會小心收放。然後,重新開始。」秦天咬着嘴唇,仿佛做了很大重大的決定。
「嗯。那樣就好。」羅剎看着秦天痛苦的神情,也不想拆穿。或許給時間一點時間,所有傷疤都會結疤癒合。
秦天恢復得很好,至少身體上是這樣。待意識也恢復得差不多得時候,他就對那天得事產生了很多疑問,有很多事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最後他問羅剎:「你到底欠了多少錢,人家居然肯買兇殺你。」
羅剎無語,但是她想得很清楚,她已經把秦天當成自己人,也不準備在欺騙他。她端端正正的坐好,看着秦天很認真的說:「想要殺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是誰!」
「哦,你是放高利貸的嗎?」秦天不在相信她是秘書的鬼話。
「呵呵,不是。但性質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秦天越加好奇。
「反正啊,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羅剎說着用手指輕輕敲打水杯,很愜意的模樣。
「感覺差很多的模樣。這個聲音?」秦天看着羅剎用手敲打玻璃杯。
纖細無骨的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疤的顏色很深應該有**年的模樣,從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像一彎新月。她笑盈盈的看着秦天:「是不是很熟悉啊!」
「嗯,很熟悉。好像每次做夢之前都會聽到這種哆哆哆的聲音。」秦天認真的回憶,嘴巴一張一合的學着那種聲音。
「它和你的心跳是一致的。它也可以短時間內控制你的心跳。至於讓你做夢的原理,這個就不能說了。」
「你,你你······」秦天看着羅剎瞠目結舌「你是說,我被你催眠了。」
羅剎點點頭接着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催眠師。誒,你猜猜看我到底是做什麼的?」
「黑客。」秦天想也沒想的就說。
「你知道黑客是做什麼的嗎!」羅剎對他的回答有些不屑。
「不知道,只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秦天撓撓頭,有些尷尬的回答。
「那你還亂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了。」
秦天一臉鄙視的看着羅剎:「你該不會是什麼間諜之類的吧?」
羅剎用手一捋披散的秀髮毫不客氣的說:「我知道你是在誇我漂亮,但我級別沒那麼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