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升官了到底不一樣,看這大門的台階都比之前的高,門也比之前的寬。
果真是有種,高門大院的感覺。
「溫將軍!」喜弟準備進門的時候,聽見後頭有人說話。
回頭一瞧是個不認識的婢女,便狐疑的看向溫言煜。
溫言煜的神色如常,「你來做什麼?」
聽這話該是認識的。
「我家姑娘聽聞溫夫人回府,特意讓奴婢送來賀禮。」說着便將捧上錦盒,「想來,這位便是溫夫人了。」
話雖這麼說,可臉上卻是帶着幾分鄙夷。
喜弟掃了這婢女一眼,若是只看外表的她的人確實比不上人家體面。
「你家小姐沒病吧,我家夫人回自己家,送的什麼賀禮?」溫言煜將孩子往高抱了抱。
撲哧!
跟在後面的段孟實在沒忍住,他們將軍回的這話,實在是太絕了。
「不許無禮!」喜弟瞪了溫言煜一眼,「不知你家姑娘是哪府千今,改日我定登門道謝!」
「我家姑娘是尚書府嫡小姐。」本來被溫言煜刺的臉色難堪,不過提及自己的姑娘的家室,婢女的臉上立馬得意了起來。
喜弟瞭然的點頭,原來這便是尚書府姑娘,「將東西記下,挑選合適的回禮給這位尚書姑娘送去。」
「我家姑娘送到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首飾。」婢女抬着頭,那意思便是喜弟拿不出體面的回禮來。
喜弟輕笑着搖頭,也並不答話。
「那你想來是並不知道我們夫人是做什麼的。」宋嫣然笑着挑了一匹新上的花邊來。
這首飾是流行的又如何,偏偏喜弟做的是製造流行的生意。
婢女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將回禮接過來。
「沒想到你在京中人緣還挺好的,連閨閣小姐都相熟。」轉身進門,喜弟嘀咕了句。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聽見。
「哪裏是我人緣好,是這姑娘豪放。」溫言煜戰場殺敵,在旁人眼裏自是個粗人,自不會向文人那般委婉。
只是這話卻是像刀子一樣刺在人的心裏,什麼就豪放,這意思不就說那尚書千金不知廉恥,勾搭有婦之夫?
這般樣子卻是將京城將軍府的人給驚了,雖說之前溫言煜每日都板着臉給人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感覺。
可喜弟來了,臉上的笑容多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本事,卻比之前冷臉的時候還要毒。
也幸好葛家姑娘今日沒來,不然若被當面這般說,不得羞惱的自盡了?
「等你家姑娘來了,我家夫人請她喝茶!」喜弟跟溫言煜說笑這進屋了,卻把尚書家的婢女氣的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宋嫣然進門的時候卻推了她一下,這意思便是提醒她的身份,趕緊離開了才是。
哼!
婢女氣的跺腳,惡狠狠的瞪了喜弟的背影一眼,這才離開。
宋嫣然無奈的攤手,這女人啊真是不理智,明明喜弟一個不善的字都沒說,卻被記恨上了。
不過這將軍府宋嫣然還是第一次來,喜弟不在京城她總覺得需要離溫言煜遠些。
這將軍府真的氣派,比當初的宋府都不知道氣派多少倍。
瞧瞧這亭台樓閣應有盡有,這屋子多的,都數不過來有多少了。
從大門到喜弟住的院子,宋嫣然都覺得走了好一會兒。
終於進屋子了,將溫晨曉身上裹的衣服拿開,孩子才算是得了自由,睜着大眼光打量他們的新屋子。
「來破曉,叫聲爹!」抱了這麼一路,溫言煜覺得那是從來沒過的幸福。
「是晨曉!」喜弟沒好氣的提醒。
聽這倆字,總覺得氣都不打一處來了。
「一個小名,你莫要在乎!」偏偏溫言煜對這倆字也有執着,不過看着喜弟對自己怒目而視,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改成了,「晨曉。」
「爹!」
倆人還在叫着勁,溫晨曉清清脆脆的聲音傳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溫言煜激動的跟個孩子一樣跳起來。
「你慢點別摔着孩子!」喜弟在旁邊看的驚心,總害怕溫言煜這毛手毛腳的把孩子給閃着了。
這會兒別送說溫言煜了,就是溫晨曉都顧不得喜弟了,張着個大嘴笑的口水全都流到溫言煜頭上了。
喜弟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算了既然管不了就不管了,多少給自己省點心。
不過溫晨曉畢竟是孩子,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乏了,再加上這一陣玩瘋了,等着消停了就看着他在溫言煜懷裏倆眼皮光打架了。
「將軍,老奴抱着小公子去歇息吧。」旁邊伺候的婆子伸出手來。
「讓乳娘先抱着歇息吧,晨曉也習慣了!」喜弟也怕一來就讓人多想,後面也解釋了句。
她倒是無所謂,伺候溫晨曉的一定要用原來的人,省的孩子還得適應。
乳娘被喜弟點名緊着走了幾步,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接過溫晨曉。
「跟我來吧。」婆子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要到外頭去,乳娘讓人取了小薄被蓋上,生怕溫晨曉被外頭的冷風吹到。
「這是要去哪?直接放裏屋成了。」左右這都是她的家,孩子怎麼住着舒服怎麼來。
婆子看了一眼溫言煜,「這是將軍住的院子,小公子的院子在隔壁。」
喜弟一聽這話深深的看了溫言煜一眼,「哦,這麼說還有我的院子就是了?」
「回夫人的話,出門左走第三個院子就是您的。」婆子嘴皮子利索的給喜弟介紹。
「把孩子放這!」看溫言煜不吱聲,喜弟冷哼了一聲,還分院子看來溫言煜的心長草了,在她這絕不慣這毛病。
在溫家伺候的人都習慣了,這個家一直就是夫人說一不二,是以也不等溫言煜發話,直接抱着孩子就進了裏屋。
「這,這不合規矩啊!」婆子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的,這大戶家人,尤其是兒子一定要分開要,從小就要請來專門的先生照看,免得養在父母身邊溺愛的沒出息,別的不說,這分院子是肯定了。
就連宮裏的貴人也都是這麼辦的。
撲哧!
正在悠閒喝茶的溫言煜突然一口水噴了出來,「在溫家你是第二個教我娘子規矩的人。」然後,默默的豎了個大拇指。
婆子以為溫言煜是在誇她,腰杆挺的是比任何時候還要直,「老奴在京城呆了不少年歲了,見的東西多了懂的自然多了。」
溫言煜饒有興味的看着婆子,「第一個跟我娘子提規矩的是,我娘!」
最後兩個字說的是異常的慢。
第二百二十二章 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