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這一句話,說得中肯,或者說圓滑,魏師傅無可挑剔,如果梁澤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反過來弄梁澤也情有可原。魏師傅見其年紀輕輕,但是說話頗有一套,也懂得事理,便道:「那小澤有勞您照顧了,」
「魏師傅客氣了,」鐵蛋輕輕一笑而答。他對樑上騷招了招手,說道:「騷騷,教我繼續練車。」
但魏師傅卻是開口說道:「還是我來吧,小澤畢竟不是教練,他教你開車沒有問題,但為了應付駕考或許不行,而且我也有話想跟你說說。」
鐵蛋點了點頭道:「行,那有勞魏師傅了。」
鐵蛋再一次坐在了駕駛座位上,魏師傅坐在了旁邊,剛開始還是一樣,讓其用離合器控制車速。
魏師傅見其漸漸好了腳感,開口說起了梁澤的情況:「小澤,他的父親和我師出同門,專做樑上這一行。」他點上了一根煙,笑了一笑,接着說道:「說的好聽點,是劫富濟貧,我們都是偷有錢人,卻為富不仁之人。但說的難聽一點,終究是小偷一個。」
「財富的搬運工,其實我挺佩服你們這些有手藝的人,有家大富大貴之人,就應該偷他們的,」鐵蛋輕踩着離合器說道。
「但干我們這一行的,終究不是一個長久之計,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總有馬失前蹄之際。所以小澤的父親,在偷省委副書記家中財務之時,不小心被抓了,判了三十年,現在都還在裏頭關着。」魏師傅在一片朦朧的煙霧中嘆氣而道。
「後來小澤的媽媽改嫁了,就留下了小澤一人,孤苦伶仃,所以我就把他帶在了身邊。這小子,天資聰慧,而我也沒啥東西可以教他的,便教了他一些本事。」
「可是隨着他漸漸長大,我覺得不能害了他,步了他老爸的後塵。所以讓她改邪歸正,不管偷誰的,終究是違法犯紀,萬一哪天失手,可又得進監獄了。」
原來樑上騷的身世,也挺可憐的,哎,為什麼感覺好人的生活都特別的艱難,父母難相聚呢。他也嘆了一聲,隨即說道:「魏師傅,你說的沒錯,人就應該腳踏實地,以後梁澤跟着我,我會盡我所能的去幫助他。」
「那真的謝謝您了。」
「不客氣,」鐵蛋想到父親留給自己的玉佩,被人給偷了去,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如今碰到這麼一個人,或許他能有辦法偷回來,所以便開口試探性的問道:「魏師傅,你現在都沒從事老本行了麼。」
魏師傅點了點頭:「是的,自從小澤的父親出事之後,我便沒有再出手了。」
「哎,有點可惜了,我本來還想請你幫忙一些事情的。」鐵蛋有些失望的說道。
魏師傅輕輕一笑,並沒有相問何事,既然已經金盆洗手,也就不敢多問。
鐵蛋見其不說話,自然明白什麼意思,不過卻再一次問道:「魏師傅,你師傅他老人家還好麼。」
魏師傅似乎在追憶,久久而道:「應該還好吧,只是我也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見她了。實不相瞞,她是一名女性,我和小澤的父親當時都喜歡她,雖然她比我們還要大十多歲呢。」
鐵蛋一驚,居然是一個女的,他停下了車,應該不是他本意想要停車的,只是一時沒控制好。他好像來了興致,問道:「魏師傅,你可以跟我講講麼。」因為他覺得自己或許今後會求助於她。
「行,我給你說道說道。」魏師傅陷入一番回憶中說道:「我師父,雖然是一名女性,但更是由於這種原因,使其在這一行更加的出色。據她說,十歲之際,練指功……」
「子.宮。」鐵蛋有些不解的打斷而道,做小偷還得練這個。
魏師傅見其想歪了,沒想到這小和尚思想還有些邪惡,乾咳了一聲,忙解釋道:「咳咳,指功,手指上的功夫,不是女性身體的一部分。」
「哦哦,我還以為……」鐵蛋頗為不好意思的小聲而道。
「從最開始的撒豆練起,一把豆子扔到地上,以最短的時間之內撿起。這些都是小兒科,慢慢發展到沙地上撿,釘子堆里,後面改成米粒,甚至是芝麻,考驗手指的敏捷、眼力。到後面熱油鍋夾硬幣,手夾刀片切飛蠅等等等,我師父練得爐火純青。」
鐵蛋聽得聚精會神,好像真的很牛逼的樣子,忙不迭的讚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