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拿着話筒,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今晚就算請大家喝酒開心一下,眾人再一次歡呼。而他卻拉着離洛的手,朝着吧枱的位置而去,這一幕,像極了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只不過,這次離洛卻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傻傻的坐在那,像是鐵蛋原先的模樣。鐵蛋招呼了一聲服務員,道:「你好,來一杯雞尾酒。」
服務員把調好的酒杯遞了過來,鐵蛋拿在手中,搖了搖,而後衝着離洛,笑了笑,說道:「請你喝一杯?」
離洛看了一眼鐵蛋,卻又把頭忙低了下去,玩着手指,小嘴唇嘟着,她已經被鐵蛋的身份和打架的氣勢完全的震驚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已經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還在上學麼?怎麼大晚上的不休息,卻一個人跑到酒吧去了,你不知道現在的社會很亂,還敢一個人去人際如此混雜之地?」鐵蛋見其不說話,只好換了一種方式,想要放鬆她的心情,畢竟現在自己身無分文,而且也說了要請步寒堂的各位兄弟喝酒,等會肯定是要找眼前這小姑娘借錢的,善良的鐵蛋,自然就不願看到她如此不開心了。
但離洛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卻一句話都沒說,眼中依然有淚在打轉。
「服務員,幫忙來一杯熱開水。」
鐵蛋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開水,拉過離洛一直玩着自己手指的手,把溫熱的透明玻璃杯放在她的手上,說道:「喝點開水,暖暖身子,你剛才在酒吧怕是喝了不少酒吧,要不然怎麼敢調戲我,打架的時候還敢握着砍刀,站在我的身邊,還想着要決一死戰似的。」
離洛把水杯握在手裏,一雙小手環着,水杯中的溫熱或許讓她感覺到身體好受了些,她微抬起頭來,看着鐵蛋,回想了一會,雖然與眼前這小和尚見面並沒有多久,也談不上認識,但是從始至終,他的確沒有過傷害自己的舉動,而且在打架之時,還多次勸自己先離開。並且還一直保護着自己。想到這些,她終於鼓起了勇氣,小聲的問道:「鐵蛋,你真的是一個壞人麼?」
「壞人?」鐵蛋想了一想,能把白的說成黑的他,自然不會斷定是好是壞,雖然馬克思主義當中有說過事物的辯證性,但在鐵蛋的眼裏,這些便是佛學中的二元對立。他輕笑了一聲,回答道:「我的老方丈跟我說過,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這世上本無對錯,也無好壞,沒有真善,沒有真惡,善能到惡,惡能到善,一切因果循環,也基於你看待問題的角度。」
離洛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想了一想這些話語,好像真的只有和尚才能說出來,但和尚不都是一心向善的麼,不解之中,她再次問道:「你說你是一個和尚,不是應該有一顆善念之心,普渡眾生的麼?但是你為什麼會出手打架如此狠毒,而且還會成立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的黑社會組織,這不是與你的身份相違背了麼?」
鐵蛋聽得眉頭微微一皺,有些沉默下來,因為他覺得她說的並沒錯。
只是這一皺,卻讓離洛誤以為他生氣了,自己說錯話了,忙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鐵蛋長嘆了一聲,喝了手中的雞尾酒,才緩緩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只不過你看到的問題,都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上去分析的。如果我是一個壞人,那他們那幫人也就是一群混蛋。殺傷搶掠也無惡不作,拐賣兒童婦女,販賣毒品,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壞人?」
離洛輕輕的點了點頭,微微的喝了一口水,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既然他們是壞人,那我懲奸除惡,那應該就是一個好人,怎麼就成了壞人了呢?」鐵蛋自嘲的笑了一聲,因為他也知道,說的冠冕堂皇,卻也在自欺欺人,只是他想不到更好的方式方法。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着,而離洛對鐵蛋也有了些許的了解,凌寒飛不時的帶兩個兄弟過來與鐵蛋喝兩杯,本就不勝酒力的他,又喝得有些暈乎乎的,所以把心中的委屈,苦水,一股腦兒全都對離洛說了出來。
說到內心深處,鐵蛋卻也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只是外表堅強的他,內心依然脆弱的如一層薄紙,一捅就破的心情,在酒後五彩斑斕的彩燈中一涌而出。
「離洛,你……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是不是……是不是很可笑,我長他媽這麼大了,我居然連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連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