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樹影婆娑,風流寺的平院裏,那隻公雞不時何時已經跳上了石台,斜着腦袋,看着老方丈與靈兒,似乎它能聽懂他們之間的交談。它低低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也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或許它也在猜測,自己是否也會被人給拋棄了。
老方丈靜靜的看着風流寺這一間小破屋,正像是鐵蛋說的,就這麼一間破爛房子,有什麼好值得留戀和懷念的。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靈兒,用着反覆平靜了幾次的話語說道:「靈兒,你進去把房間裏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我去對面的天靈寺一趟。」
靈兒看着自己的父親,雖然他只是平淡無奇的說來,但是她卻清楚的明白此刻他的心情。靈兒拉了拉老方丈的手,懷着祈求的語氣說道:「老爸,真的要走麼,能不能不要離開這個地方。要是有一天鐵蛋回來,看到這裏雜草叢生,蕭條一片,他會有怎樣的心情?」
老方丈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雙手摸着靈兒的臉蛋,回言道:「不走還能如何?暑假過後,你也要去外地上學,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對你才是真正的放心不下。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靈兒微微搖着頭,她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她甚至害怕去想有朝一日鐵蛋回到了這裏,卻是看到這樣的局面。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她選擇了妥協,讓自己父親一人留在這裏,自己心裏也好像一塊石頭懸在了半空之中。她終於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隻字片語,便朝着風流寺走去。
老方丈看着靈兒的身影,無奈的長嘆了一聲,轉過了身,又看了看對面的天靈寺,整理了一一番心情,下了這邊上頭,朝着對面山頭老死不相往來的少林寺而去。
而尼姑庵的紫芸,四下里無聊,念了一天的經文,也許久沒有見到靈兒和鐵蛋,玩心又起,便和師姐說了一身,出了庵堂,來到風流寺欲找他們玩去。待得她來到風流寺門口,心中自言自語而道:「這麼幾日都不見靈兒姐姐和鐵蛋哥哥,不知他們忙何事去了,也不知此時他們是否在風流寺中。」
她站在門口,懷着一絲期待的心情,伸着腦袋,往裏頭瞅着。卻不見一個人影,便跨步進了寺廟,試探性的喊聲問道:「鐵蛋哥哥,你在裏頭麼?」
靈兒正在房間整理衣物,隱約聽到有人喊鐵蛋,停下了手中之事,從房間走了出來,只見是紫芸,便笑了一聲,道:「原來是紫芸妹妹,找你鐵蛋哥哥什麼事呢?」
紫芸見到靈兒,開心的笑了起來,小跑向她,高興說道:「靈兒姐,你這麼幾天都不找我玩了,芸兒在庵堂無聊死了,所以才來到這裏想看看你們,解解心中煩悶,沒想到你果真在這呢。」
靈兒對這內心純潔的似乎沒有一絲瑕疵的紫芸心中喜愛的不得了,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臉疼愛的看着她,緩而一會才開口說道:「芸兒妹妹,想姐姐和鐵蛋哥哥了是麼?」
「恩恩,芸兒可想死你們了。之前鐵蛋哥哥還會帶我到山間玩水捉蟲,下河摸魚,採摘野果,可是最近幾天也不見他,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紫芸有些不高興的嘟着小嘴,依偎在靈兒的懷中說道。
聽到這些話語,靈兒的心中卻有翻湧着一陣難以言說的情緒,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懷中單純的小妮子說起昨晚瘋狂砍人之事,此時或許已經被警方帶走立案調查,免不了蹲上幾年牢獄之災的鐵蛋。她緊緊的摟着紫芸,久久沒有話語。
「靈兒姐,你弄疼芸兒了……」
紫芸在靈兒懷中吃痛的叫了一聲,靈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把這種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想要幻化成為對她一個深深、緊緊的擁抱,卻不小心弄疼了懷中這善良單純可愛的芸兒妹妹。
她猛的鬆開了手臂,連忙道歉的說道:「啊,芸兒妹妹,姐姐不是故意的。」
靈兒輕拍着紫芸的後背,不過她抬起頭來,卻是看到靈兒的眼中閃爍着晶瑩,不明所以的她連忙關切問道:「靈兒姐,你怎麼了,幹嘛哭了,是不是芸兒不乖,惹姐姐生氣了呢?」
紫芸如此一說,靈兒差些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把所有的一切到底選擇何種怎樣的方式告訴她。她拼命的搖着頭,努力隱忍着自己的情緒,再次把她抱入了自己的懷中,生怕再讓她看見自己這一張又要掛滿淚痕的臉,說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