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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拉着車子,飛快的跑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張敬坐在車上,陰沉着臉色。
他心有餘悸,慶幸着自己沒有一時衝動,就為一個不相干的女子,將自己以及陳燦、火生等十幾個兄弟拖入險境。
又為陳家光天化日之下就強搶女學生,如此橫行無忌的行為,感到憤怒!
但這憤怒之火,終究只敢在心中燒着,卻不敢發作出來。
「只恨我槍少!」他不甘的這麼想着,「若是我也有幾千條槍,還怕他個什麼!」
「槍!槍!……人!……錢!錢!……糧!……權力……」他胡亂的想着,恍惚中,自己成了一位將軍,統領着千軍萬馬,一聲令下,踏平了作惡多端的陳家,把身陷苦難中的女學生救了出來。
「客人,到地方了。」車夫在惠和旅店前停下了車,見客人失神,便上前去,碰了碰他的左臂叫道。
張敬從恍惚中回過神,輕嘆一聲,自己終究不是什麼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心道:「唉,那個女學生……」
付了車錢,悶悶不樂的進了旅店。陳燦與火生都不在,他們各帶了兩弟兄出去了。
陳燦留話,說是去找阿芬了。火生是去打聽買地的消息了。
張敬回到房間,將詩集手稿如扔垃圾一樣,丟在書桌上,就躺到床上,心頭抑鬱!
胸中悶着一股火,口乾舌燥,又起來,倒了杯茶,坐在書桌前。透過書桌前的窗戶,愣愣的看着只隔着一條沙面河的租界沙面。
「國弱,就要被侵略!」
「人弱,就要被欺凌!」|
看着對面租界上飄着的米字旗,他恨恨的想着:「什麼先進文明,什麼紳士風度!都是騙人的鬼話!肉弱強食,只有強權才是真理!」
他這麼想着,又想那女學生被權貴欺凌,實在是理所應當,誰叫她弱小呢?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弱小女子,本來無罪,但是她姿色俏麗,被強人盯上,就是有罪!
喝了一口茶,心中的抑鬱,似乎少了一些。
「她也實在不智!」他又想到:「你一個弱小女子,姿色就是你的本錢,被權貴瞧上了,是你的幸運,做什麼抵抗?若是被權貴收入門,豈不就是一日登天了?……她人想要這樣的福氣,還要不到呢!你卻矯情!……」
搖搖頭,她竟不忿起那個女學生的不順從起來。
又喝了一口茶。心中的抑鬱消了大半。不由的自嘲的笑了起來,心想:「先前為了這種事而鬱悶,還差點把自己一干人陷入險地,實在是多管閒事!」
這天,吃罷中飯,就帶人出城去練槍,也順帶散心。
槍法練好了,也是強大自己的本錢!所以,手腕被震得疼痛,他也忍着。
傍晚回城,順道去寶芝林買些膏藥用。吩咐手下兄弟在門外等候,自己進了去,黃麒英在坐堂,見張敬來,吃了一驚,笑道:「張老闆,你可好些日子沒來了。」
「什麼老闆!」張敬也微微笑,說道:「這不是來了麼?」
張敬上回托黃麒英賣白銀。信口開河,說還有下回,哪知這已經近一個月了,還沒第二次。
張敬說了來意。
黃麒英說:「這好辦!」就去取了五十帖膏藥,「聽飛鴻說,你和陳燦結拜了?」
張敬道:「嗯,有些日子了。」
黃麒英道:「前兩天火生還來向我打聽,問有沒聽說哪裏鄉下有地要賣,說是你們要買地蓋房子,我說沒聽說,會幫他留意。啊,哈哈,張老闆,你現在在做什麼生意?」
黃麒英一家,三主三仆六口人,都指望着他吃飯呢,所以經濟上也緊張。
張敬向門外叫道:「來一個人!」張忠從外面進來了,他與黃麒英是認得的,點點頭,叫了聲:「黃師傅。」
張敬吩咐他把膏藥取了,張忠取了膏藥,又向黃麒英點點頭,就到外面去了。
「黃師傅,」張敬低聲道:「實不相瞞,唉,我帶着陳燦、火生等一幫弟兄做生意,這生意……」搖搖頭,「不是什麼陽光正道。」言外之意,現在在做些邪門歪道的事情。
黃麒英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