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七日凌晨三點,半月掛在天邊,像是害羞了一般,漸漸隱入雲層。
新城南門外,黑漆漆的一片!
一個小隊的日軍組成的尖兵正在悄悄的向着這裏進發,用布把水壺包起來,放輕腳步,儘量避免暴露自己的行動,從而影響進攻。
「誰?」
啪啪啪幾聲槍響!
有人中彈倒下,槍口火光閃過,暴露了位置。
被哨兵發現之後,日軍不再悄悄行進,而趁着夜色迅速向二十九軍的陣地進行突擊。
噠噠噠!
二十九軍陣地上的捷克輕機槍在黑暗中噴出了火舌!
三秒之後,尖銳的呼嘯聲從空中傳來。
砰!
砰砰!
擲彈筒發射的榴彈在29軍的陣地上炸開了花,露出耀眼的光芒,捷克式輕機槍頓時啞了火。
「手榴彈準備!」陣地上黝黑的男子低聲命令道:「給老子數三下扔出去!」
十幾顆冒着青煙的手榴彈被甩出陣地,借着爆炸的火光,讓陣地里的士兵,看清了那幾個黃衣服被炸翻在地,剩下猙獰的面孔,繼續向着二十九軍的陣地衝鋒。
「營長,營副那邊也有槍聲。」
「一小股鬼子就想讓老子暴露火力點,真是想得美。放這幾個小鬼子進來,老子讓他有來無回。」
「是!」
陣地上的硝煙味濃重,夏季的天總是亮的很快,半月與太陽同時掛在天邊。
日軍本來打算天亮之前,把軍旗插在二十九軍的陣地上,迎接這一天的太陽,記者都已經在軍隊後面備好了,但部下的表現已經讓大隊長臉色很是難看。
天亮之後,二十九軍的陣地依舊沒有拿下。
青天白日旗在城門上隨風飄搖,刺痛了日軍大隊長的眼睛,他放下望遠鏡杵着軍刀沉聲道:「中井,我在給你二個小時的時間,二個小時之後,我要在城樓上吃早飯,接受記者的採訪,向天皇陛下匯報我大日本皇軍的戰況,你若是辦不到,貽誤戰機,切腹向天皇謝罪吧!」
「嗨!大隊長閣下,我請求炮兵戰術指導,對面的陣地的支那人非常的狡猾。」中井中隊長雙腳併攏低頭。
大隊長隨意的揮了揮手,傳令兵去炮兵陣地傳遞自己的命令,又開口道:「吉田,派人去冀東保安隊,讓他們在舊城南門以及總屯一帶攔截二十九軍的潰兵,務必要把這二十九軍一部全部吃掉,為明日的總攻開一個好頭。」
「嗨!」
轟隆隆的炮聲響起,像是要把二十九軍陣地翻個天一樣,新建的城牆,有一大段被炮火轟矮。
炮擊剛剛結束,重機槍開火掩護,一排日軍分成散兵線,如同蝗蟲一樣,跳躍着向二十九軍的陣地撲去,中井中隊長誓要一波衝鋒拿下敵人的陣地。
炮擊結束後,二十九軍的士兵在營長的帶領下,重新進入陣地,小鬼子進入五十米之內,營長周常下令反擊。
蝗蟲浪潮受阻,再一次退了下去。
中隊長中井的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在過一個小時,自己還拿不下支那人的陣地,怕是真的要切腹自盡了。
即使這樣,中井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而是吩咐傳令兵把大隊長加強給自己中隊的九二步兵炮小隊以及迫擊炮小隊繼續轟擊二十九軍的陣地。
轟隆隆的炮聲過後。
中井中隊長抽出指揮刀大吼:「攻擊!」
兩個日軍小隊繼續攻擊二十九軍的環形工事。
舊城南門外,一群人正在修繕工事。
「大哥,一會二十九軍的人往咱們這邊跑,咱真幫日本人打嗎?我可下不去手,那可是一群好漢子,當年在長城打的小日本子哭爹喊娘的!」
「給我通知下去,等會二十九軍的兄弟們往咱們這邊撤的時候,全都朝天射擊,對空地打炮,我要是看見有一個二十九軍的人在咱們陣前倒下,讓我抓到誰開的槍,老子活剝了他的皮。」
「嘿嘿,放心吧,大哥,誰想當漢奸。可日本人那裏不好交代啊?」
「要不是殷汝對咱們有舊恩,老子才不給他干呢!日本人算個屁,要是逼急老子,老子帶着隊伍把城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