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拿着那把軍刀,打量了一下,連個有顏色的穗穗都沒有,估計軍銜也不高,隨手扔給張大炮,讓他拿着。
本來想着讓老四扮演一下鬼子,可惜就算不穿上衣,褲子都套不進去,只得讓花褲子張大炮扮演日本鬼子。
兩人把鬼子上衣搭在肩上,穿着日本人的褲子,有點短,所以故意挽起褲腳,騎着大洋馬扛着槍走在前面,往炮樓的方向去。
裴五爺拿着遼十三挑着兔子與胖小子老四合夥看住那個保安隊的,成敗就在他身上,可不能馬虎了。
「想活命,機會就在眼前,把握住了,我饒你一命,把握不住,老子先斃了你!」周智頭也不回的道:「你也看見了,小爺的槍法好得很!想讓我死,到時候老子會拽着你先讓你死!」
「好漢爺,我一定聽話!」
說話間四方台炮樓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周智大搖大擺的騎着馬,把嘴裏叼着的草根吐掉,不動聲色:「炮樓可就在眼前了,你可別露了馬腳,讓大家送命!」
「管好你自己吧!」張大炮手指放在扳機上,挑挑眉:「今天這刀山火海要是闖過去了,我從此管你叫哥,就怕你小子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作死還拉着老子墊背。
我可告訴你,老子這輩子還沒日過女人呢,今兒這買賣要是賠了,老子在閻王殿都不會放過你!」
「都啥時候了,還想女人!」周智輕輕磕了一下馬肚子。
「啥時候都不礙老子想女人!」張大炮一抖韁繩跟上。
四方台炮樓卡在通唐公路路邊,炮樓旁邊有兩座半房子,一個是保安隊睡覺的屋子,一個儲存物資,那半個是廚房。
用壕溝把這幾個建築給圍了起來。
下午三四點鐘,太陽正曬的時候,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就算有,十里八村的人寧願多繞一段小山路,也不願意走這!
蟬煩躁的叫個不停,在秋老虎的威壓下,保安隊的人全躲在炮樓里睡覺,樓頂連個站崗的都沒有。
啪的一聲槍響。
「哪打槍?」
炮樓頂上本該站崗的保安隊隊員一下子從麻袋上跌下來,扒着牆沿往外看,就瞧見一個帶着日軍帽子的人騎馬揮刀在吊橋旁邊幾里哇啦的大叫,後面還跟着一個同樣騎着馬的日軍,後面那倆莊稼人是幹啥的,孫耀這小子屁顛屁顛的在前面走,班長他倆人呢?
「咋回事?」
「班副,日本人來了!」
「啥,日本人來了!」
班副才冒頭想要上樓頂看清楚,一聽這話,立馬出溜下去大吼放吊橋。
周智騎着東洋馬,抽出老爹的那把戰利品,日本佐官軍刀,隔空揮舞,衝着炮樓大吼大叫:
「土豆哪裏去挖?」
「土豆郊區去挖!」
「一挖一麻袋?」
「哇哩哇一挖一麻袋!」
「八個雅鹿,死拉死拉的!」
花褲子張大炮麵皮抽抽的瞧着眼前拿刀揮舞的黑小子,這特娘的說的個啥啊,怎麼還有挖土豆的事?
難不成小日本鬼子喜歡吃土豆?
孫耀在小胖子的威脅下大吼:「人都他媽的死哪去了,全都趕緊滾出來迎接皇軍,否則怠慢了皇軍,砍了你們都沒處說理去!」
幾個保安隊的全都邊戴帽子邊系褲帶往外小跑。
「孫子,這日本人說的啥?」班副仗着日本人聽不懂急忙吼了一句。
孫耀氣急敗壞的頂了一句:「我他媽的上哪知道去,趕緊的放吊橋!日本人可沒一個好鳥,說殺人就殺人!」
孫耀原本想要搏一搏的心思到現在徹底熄滅了,這五個傻子居然沒帶槍就跑出來候着日本人了,任人宰割的貨,活該他們死,自己還反抗個屁,老實配合說不定能逃出生天,到了縣城這場子遲早得找回來!
班副戴正帽子,指揮着手下放吊橋的空隙,又問了一句:「班長呢!」
「這不日本人來了非得打獵嗎?運氣不錯,皇軍打了個大野豬,班長就讓我帶着皇軍先回來休息,他在林子裏休息看着野豬呢,然後讓我帶幾個兄弟把那大野豬弄回來,晚上加餐!」
「嘿,還有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