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五彩繽紛的花海蜂圍碟陣,這樣絢爛的情景很快又勾起小玉的少女情懷。小玉捧着顧允文的臉笑道:「來,姑娘親親你那冰塊一樣冰的嘴唇。」顧允文還要假裝推脫一番,小玉俯下身子,又吻起顧允文來。吻了幾下,小玉有點嫌棄的說道:「冰到人的心裏去了,你快練功把傷治好吧。」小玉把杜嬋的那個繡花小包墊在顧允文的頭下,讓顧允文躺在草地上,自己去花田裏採摘野花。
快到傍晚時分,沈玉芝回來了,沈宗周也來西山島看顧允文。
顧允文還躺在沈玉芝的床上,給沈宗周說着自己照秘籍上的心法修煉,不知是哪裏練錯了,午間寒症大作。沈宗周探探顧允文的脈搏,倒說顧允文的傷情稍有好轉。沈宗周向顧允文詢問幾句《傳心訣》裏的口訣,顧允文解答的毫無差錯。沈宗周說道:「你就這樣練下去吧,要傷勢全好,少說也要一兩個月。若有什麼差池,你們去西山島上請周護法過來一看。他對《傳心訣》的修煉甚是精湛,夠給你做師父的了。」沈宗周晚上就要帶着群雄去蘇州,第二天早上眾人要去京師勤王。沈宗周少坐一會,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晚間是小玉耳朵上蒙着紗巾,看沈玉芝給顧允文講解《傳心訣》裏的心法。
顧允文每天聽沈玉芝講解《傳心訣》裏的心法,行有餘力則自己修煉。每次練過《傳心訣》裏的心法,顧允文的寒症就會發作一次。如是半個月過去,沈玉芝將《傳心訣》裏的心法熟記於心。他傷勢大見好轉,能起身自己走路了。
天氣已經是春深時節,島上花紅柳綠、鶯啼鷗飛。這天沈玉芝給顧允文講解過《傳心訣》裏的心法,她每到晌午時分,幾乎是天天要沐浴。沈玉芝回去了,顧允文身上寒毒大解,他每天午後也會和小玉到小島的四處走走。顧允文和小玉牽着手,往三山島的北面湖岸邊走去。小玉折了花朵,把花朵放在嘴裏,抿一會就吐掉。顧允文說道:「那裏有什麼?你看你糟蹋了這許多鮮花。沈姑娘愛惜這些花朵,從來不折花朵的。」小玉將一朵喇叭狀的紫色花朵放進嘴裏,用力抿着,說道:「沈姑娘什麼都好,你昨晚怎麼不去親沈姑娘。把人家按在那裏,親的人家氣都喘不過來。」
顧允文無話可說,小玉笑道:「小時候常常把這些花朵摘下來,去吸裏面的蜂蜜。現在也還吸得到,但沒有小時候那麼甜了。給這個你嘗嘗。」小玉說着把一朵花放在顧允文嘴裏,顧允文也用力吸吸,果然有些甜味。小玉笑道:「你敢像前些天晚上碰我那樣碰沈姑娘嗎?哪怕碰她一下,以後你就可以拿沈姑娘和我比。」顧允文冷笑道:「有何不敢?堂堂大丈夫,不就是……」小玉笑道:「你要是不敢呢?」顧允文支吾着,欲言不言的。他看小玉這副步步緊逼的樣子,知道小玉要做什麼。小玉猛的向顧允文一撲,過來摟住顧允文的脖子。
小玉吻得狂熱,顧允文不禁也被小玉點燃了。他對小玉上下其手,小玉順勢躺倒在花田裏,顧允文說道:「這些花兒這麼好看,壓壞了怪可惜的。」小玉說道:「壓壞了還會再長起來的。」顧允文又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什麼話。
暖風和熏、天地明澈。過許久,小玉和顧允文走出花田。小玉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撩起袖子看時那顆晶瑩的紅痣已經不見了。顧允文思量着什麼,低頭一直往前走下去。小玉叫道:「喂,給你看個東西。」顧允文猛然回頭看小玉,小玉帶着埋怨的神情,笑着給顧允文舉起胳膊。顧允文看去,小玉的胳膊上紅痣已經不見了,一條雪白的臂膀。顧允文有些憐惜小玉,小玉卻只是有幾分嬌羞,還爛漫歡喜的樣子。
小玉臉蛋紅撲撲的,拉着顧允文的胳膊,像是害羞、又像是撒嬌、又像是歡喜。顧允文也帶着幾分羞澀,兩人一言不發、漫無目的的走下去穿過一片片花田和小樹林,回到屋裏時,沈玉芝坐在顧允文的床頭翻看《傳心訣》。小玉哼着小調,在屋內忙來忙去——只不過是把一應陳設的物件來回擺動,東邊的椅子移到窗下,窗下的桌子搬到床邊的來回倒騰。沈玉芝也察覺有些一樣,她笑道:「你身上滿是花香,去哪裏了?衣服上還沾着草葉。」沈玉芝說着將顧允文衣服上的草葉,顧允文訥訥的不說話。沈玉芝說道:「再講會《傳心訣》,我看你的寒毒已經驅散了一大半了。」沈玉芝這些天和顧允文在一起,活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