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大陸,天星年曆1699。
凶獸山脈,佔地遼闊,生存大量凶獸,被列入人類禁區之一。
凶獸山脈外圍,某個小樹林的山下,隱約之間傳來物體撞擊的聲音,只見一個人影不斷的蠕動着,他是製造聲音的來源。
視角逐漸拉近,地面上堆積着大量凶獸的骨骸,陰森恐怖。
一名少年左右揮拳,不斷的轟擊着小山,小山在每次的轟擊下,出現不同程度的碎裂,山石飛濺之下清晰看到,攜帶着血跡。
少年的雙手早已血跡斑斑,每一次的擊打都伴隨着鮮血,令人驚訝的是少年依然面不改色的做着同一個動作,十指連心啊!難道他就感受不到痛楚嗎?真是瘋子啊!瘋子!
「霸拳——粉碎。」少年沉吟一聲,突然間動作一緩,一股厚重的力量急速凝聚右拳之中,依稀看到拳頭覆蓋着一種透明的光膜。
「轟!」一聲巨響之後,傳來咔咔之聲,仿佛什麼在碎裂,只見少年拳頭轟擊的小山硬生生給擊塌了!
轟塌一座小山,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少年所擁有的力量非同凡響。
「呼!」少年深呼吸,平復混亂的氣息,雙眼凝視着碎裂的小山,下意識輕舉血淋淋的雙手,沉默不語,如果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依然能看到不滿的神態。
「霸拳——空擊。」少年百崖對着天空快速擊拳,啪啪之聲如同驚雷,仿佛怒獸的咆哮。
漸漸的,百崖停止擊拳,雙腳盤坐在地上,一緩一和的吸納着天地間的靈氣,雙手的傷勢在靈氣的滋潤下快速癒合,只留下輕微的傷疤。
「器宗,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百蘭,你等着哥。」百崖睜開眼,堅定無比的看着某個方向,隨之一段難忘的回憶湧上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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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前,百崖是器宗中的一名卑微的雜役,每天早出晚歸,幹着最累的活,吃着難咽的食物,受着各種欺負,但他依然繼續着這樣的生活,因為他另無選擇,他知道,只有器宗才能救自己的妹妹。
百崖自幼父母雙亡,唯一的妹妹百蘭,天生體弱多病,藥石難醫,但百崖始終沒有放棄過,因為他知道,放棄等於死亡,在這世間上他不想再失去唯一的親人了,真的不想!
百崖進入器宗做一名雜役,只求每月能領取到一塊劣質九價的下品靈石與三兩白銀,劣質的靈石雖然對修為高的人來說可有可無,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是大補之物,只要吸收靈石中的靈氣,就能強身健體,延長生命。
每月百蘭依靠吸收靈石中的靈氣才能壓抑病情,有所好轉,這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百崖即使再苦再累,也不敢有所埋怨,因為他不能失去這一份工作,絕對不能!
可惜天不如人意,某天當百崖返回那個看上去還算一個家的破屋時,發現乖巧的妹妹不見了,屋內混亂,仿佛誰闖了進來。
心中不安的情緒直壓心頭,百崖壓住心中的慌張,四處尋找,結果得知,百蘭被器宗的一名長老的兒子帶走了。
百崖知道那個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色瘋子,凡是落入他手上的人都生不如死,百崖不顧一切的硬闖,勢要救回百蘭。
結果百崖遭受眾人圍毆,被打得傷痕累累,淹淹一息扔出了府外。
「上天不公啊。」百崖嘶聲肺裂的咆哮,憤怒,憎恨,悲痛,不甘,無助,各種情緒盡集一身。
百蘭是百崖終生要守護的親人,但這刻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百蘭受此厄運,百崖恨啊!憎恨這個世界,更恨自己的弱小,誰也保護不了。
百崖努力的向府前爬,即使頭上的血液滑落逐漸模糊了雙眼,百崖卻不為所動,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救出百蘭,周圍人冷眼旁觀看着發生的一動而無動於衷,因為沒有誰願意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去招惹一名位高權重的長老。
突然間一個身影擋住了百崖的去路,半蹲下道:「我從你的雙眼看到了與眾不同的東西,想變強嗎?」
百崖抬頭看到了一名頭髮繚亂,衣着另類的健壯中年人,唯一讓人難忘的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神與蒼桑的面貌。
「是青老,他不是赤岩戰場嗎?怎麼出來在這裏?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