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去接受,只是不願意去認同,人與人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好了好了,別哭了。」小瘋子拍了拍班長的後背,有些可憐...還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班長。
「唔...痛。」班長低吟了一聲,勉強支撐着身體站起來。
除了雙腿還在輕微的顫抖...
「哎,我...走不動。」班長扯了一下月月的衣角,哀求的說道。
「那爬着也是可以的啊。」
「哇...你們是魔鬼嗎?」
「我肯定不是。」小瘋子擺了擺手,「但月月可能是。」
月月看着面前臉色蒼白,連站都似乎站不穩的女生,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人,在幾天前還是叫着罵着自己,讓自己放低姿態去取悅他。
不過才幾天而已...
月月抿着嘴,空洞的眼睛閃了閃,薄薄的嘴唇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意。
「我扶你吧。」
她說着,扶起了班長。
「啊...謝...哼!你,反正,月月,也都是你害的...你...」
班長扭過頭,不去看月月精緻的臉龐。
「月月,你轉性了啊...」小瘋子撇了撇嘴,「說起來,月月,你注意到了沒有,剛才那個男生...」
「嗯?」
「他穿的校服上,扣的是紅色的校徽。」
「什麼?」班長瞪大了眼睛,可愛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瞪着小瘋子,「紅色的,那不是...女生的校徽嗎?」
「對啊。」小瘋子嗤笑了一聲,眼角掃過月月的臉龐。
空洞的眼睛,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就像...一具木偶的眼睛。
......
也許,一成不變的生活,要開始變化了呢。
第二天,下雨了。
不是大雨,只是極其細微的雨幕。
零碎的雨點,密密麻麻飄散在空中,落在地上也悄無聲息。
月月做了一個夢。
一個不太長,卻記憶深刻的夢。
夢中,她摟抱着一個漂亮的女生,摟着對方纖細的腰肢,吻在對方柔軟的唇上。
那仿佛嵌入靈魂的味道,讓她着迷。
『月月,玻璃珠呢?』女生問她。
玻璃珠...月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玻璃珠,玻璃珠...
『碎了。』
『月月,你不乖哦...』
漂亮的女生忽然變了,變成一個陰柔帥氣的男生,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簡直能把人的魂魄都勾走。
『月月,你的眼睛,很漂亮。』男生輕輕的壓在月月身上。
嘴唇貼合在月月的脖子上,冰涼的唇瓣,尖銳的牙齒,啃噬着身上的肌膚。
寒冷的...疼痛的感覺。
月月皺着眉頭,又舒展開來,『我...喜歡...』
她伸手,抱住了壓在身上的男生,肌膚的接觸是冰冷的觸感,就像抱着一塊冰塊。
流轉的眼睛,就像那顆碎掉的玻璃球一樣,閃爍着晶亮,破碎的熒光。
『啊...』
月月很開心,很開心能抱着懷裏的人,即使身體在逐漸變的疲乏,好累啊...
『月月,你的眼睛,好漂亮...』
她覺得被誇會很開心...
......
夢醒了。
真是一個簡短的美夢。
雀躍的心臟不停的跳動,跳動,平緩下來...
明亮的眼睛逐漸暗淡下來。
窗外,天,陰沉沉的。
心情卻還是焦躁的。
月月俯身,摸了摸床邊那一籮筐大大小小的土豆。
躁動的心情開始緩和了。
「幾天了?」她自言自語,「幾個月了?還是...幾年了。」
這種天氣,真的很適合逃課。
月月撐着傘,離開了家。
......
淡淡的雨幕,浸濕了這天,浸濕了這地。
殘破的木製橋邊,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