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響午,東西就都已準備妥當。
司空湛按照五行八卦方位尋了一處地方,放置壇桌,壇桌之上鋪着畫有「道炁長存」圖案的特製壇布,然後擺上燭台、香爐、四樣供品基本等所需品。
之後,依事前和赤城子講的,司空湛借來他的法劍,再把那條斷臂放在壇前,閉目調息。周伯通、赤城子和全真七子站立一旁,屏氣凝神,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片刻,司空湛突然睜目,口念道家真言,腳踏禹步,身影由慢變快,漸漸模糊一片。
吒!
法劍直指斷臂。
一處隱秘山洞,那斷臂術士正在修煉,豁然口噴鮮血,直挺挺倒地,氣絕而亡。
幾息後,司空湛才緩緩收功,面露喜色。
「成功了?」赤城子連忙問。
司空湛點點頭,道:「成功了,那術士沒跑出術法範圍。」施法時,他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完成法術,這股氣息已經徹底消失。
「師叔,您先休息會兒。」馬鈺見司空湛臉色發白,神情疲憊,知定是做法消耗甚大。
赤城子反應過來,忙不迭伸手來扶司空湛。司空湛擺擺手,笑道:「不用,只是心神損耗一些,貧道打坐半個時辰就好。」
眾人來到大堂,司空湛修煉吐納,約莫半個時辰,待他精神抖擻的醒來,安靜的堂內才重新熱鬧起來。
「師弟,你把那人殺了,可知那人躲在什麼地方?」周伯通把憋了老半天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不知,這法術名斬魂,只是以氣息為源,循着冥冥之中的軌跡,作用於人的神魂。」
「哦,這麼複雜?」周伯通撓頭了,他本想出去找到那人看個究竟。
「這法術不算多複雜,有的擺設法壇時,甚至還需要令牌、法印、符籙、法鈴等,十分繁雜,不僅如此,開壇做法時還要選定時辰,手結時辰印,……」司空湛滔滔不絕。
「停,你別說了,你說的這些我們都不懂。」周伯通打斷司空湛。
司空湛瞪了眼周伯通,才意猶未盡的轉換話題:「這次能成功,還要多虧道兄的法劍之助,若不然,沒有這般容易。」
「貧道的法劍?」赤城子迷惑不解。
「不錯,你的法劍威力極強,貧道雖勉強施術成功,但術法的威力可想而知,如果沒有法劍的加持,恐怕貧道要重新施法了。」說心裏話,司空湛對有法器的赤城子說不上的羨慕,他可知曉,一件上好的法器對施術的重要性。
「此事源起於貧道,道友之言,讓貧道更為慚愧。」
……
事情終了,赤城子在全真教駐留數日,便下山而去,臨走之時,用自己隨身攜帶的一件不知名的玉石換了防身禦敵的符籙,當中多是金甲符、引雷符、火符、神行符,還有一些別的符籙。
反正,差不多把司空湛經年的積累差點掏幹了,每樣只於不到十張。
把玩着三寸來許的溫玉,司空湛喜上眉梢,得到這塊東西,真是意外之喜。回想那日和赤城子的談話,他不由樂了起來。
「道友,當夜貧道看那術士周身火光肆擾、頂上雷霆電閃,不知你共用了多少符籙?」
「沒仔細數,你也知道當時情況緊急,貧道隨手引動一疊符籙。」
「你……,貧道猜就是這樣,簡直是浪費。」
「貧道也是怕威力太小,萬一被逃脫了,豈不是更麻煩,」
「唉!算了,你身上還有剩餘符籙嗎?」
「有啊!」
「你武功絕頂,好像不是很經常使用,可不可以換給貧道一些,貧道只懂劍術,旁的都不會,出外難免發生意外。」
「行,沒問題。」
「這是貧道斬殺一個鬼怪時,在它的洞穴得到的,你看看如何?」
「好東西,貧道不佔你便宜,每樣符籙只留幾張,其餘都換給你。」
「哈哈,成交。」
手中傳來沖和平淡的溫潤之氣,司空湛撫摸玉身,這塊溫玉正是當日赤城子拿出交換之物,他一眼就看出此玉的來歷,因此才脫口稱讚「好東西」,又因頗為欣賞赤城子的秉性,不欲多佔便宜,才說出那等交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