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下山而去,卻是有一抹黑影在林不易視線遠處一閃而逝。
那物速度太快,林不易不由得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在那物之上他沒有感應到戾氣存在,所以就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下山途中,有不少孩童在撿枯枝,見林不易從山上而來,一女童便好奇問道:「大哥哥,你剛剛有沒有看到玄歸鳥?」
「玄歸鳥?那是什麼?」林不易反問道。
「父親說它是這附近的山神,有三首六目,背生三翼,後有火尾,是聚山火而生,只要有它在的山林,便不會着火。」女童答道。
林不易覺得有趣,莫非剛剛那一閃而過之物,便是那山神玄歸鳥?
說是山神,但林不易知道,那多半就是一種玄獸而已。
獸有靈稱之為玄獸,在天叢山的道書之中,林不易也曾有過了解。
遠古天地初開,天地間多有聖獸存在,聖獸之間交配誕生後代,但也因此稀釋了血脈,隨着歲月流逝,聖獸也就不能夠稱之為聖獸了,修道之人,便是將這種血脈之力逐漸變弱的聖獸,稱之為玄獸。
到了山下,這個村子很大,得有幾百戶人居住,林不易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也沒人知道他是天叢山弟子,便也不多注意。
在這村中兜兜轉轉,林不易像是在尋找着什麼,可轉了幾條小巷之後,最後卻是又回到了村頭。
山上撿樹枝的孩童們剛好下山來,之前的女童見林不易,便又過來問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在找人?」
林不易搖了搖頭,笑問道:「你可知這附近哪裏有水流之處?」
女童放下手中的枯樹枝,小手指向南邊,道:「村後往南走百來步,那裏有一條小河。」
林不易伸手揉揉了她的腦袋,拿出幾個銅板送到她的手中,「去買糖吃吧!」
女童看着手裏的銅板眼睛都發亮了,待到她想起要說聲謝謝的時候,那位大哥哥卻是已經不知道往哪兒去了。
按照女童所指的方向,林不易來到了村子附近的小河邊,那裏有人在打水洗衣。
他在河邊撿了好些黑石子,之後在淺水處盤坐而下,用那些黑石子在水中擺了個『鬼』字,而後掐訣入定。
河邊的村人漸漸回村去了,而原本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陰鬱了起來,鉛雲一朵朵聚集在其上,陽光漸漸也穿不過那個厚度,剛到傍晚時分,天便是完全黑了下來。
周圍的枯葉嘩啦啦的落,被風打得滿世界蕭索,冬天好似提前到了,冷冽的風能夠割痛皮膚。
林不易在這個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水中,那裏黑石子拼成的鬼字竟被水流衝散了。
「真是奇怪了。」林不易皺起了眉頭。
小河的對面,不知什麼時候站着一個老嫗,齒豁頭童,身軀瘦小,拄着一根枯樹枝,正看着他笑。
林不易心中一驚,這人好生詭異,他之前一直是感知狀態,若有人接近必定被他發覺,除非是沒有靈魂之人。
卻也真是,林不易再細細看去,依舊不見那人靈魂。
「老婆婆,你是何人?」林不易出聲問道。
「那你又是何人?」老嫗笑着反問。
「在下林不易。」
「別人都叫我鬼婆婆。」
鬼婆婆?林不易疑惑,這人的身上並沒有鬼的氣息,便又問道:「鬼婆婆是人是鬼?」
老嫗還是一臉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鬼是人,人是鬼。」
這一語雙關,讓林不易的眉間皺得更深了。
「婆婆為我而來?」
鬼婆婆沒有回答林不易的問題,卻是說道:「你為何習此引鬼之術?」
她所說的引鬼之術,便是林不易剛剛在河中擺出的那個鬼字。
不過林不易不知道那是引鬼之術,這個術是半月之前,他吞食了那人鬼惡魂之後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之中的,今天是他第一次用,他只知道靠着這個術能夠看到自己體內之鬼的存在,但很可惜,在他即將要看到那深淵之底的時候,這個術被人破了。
而之所以會在這裏施展這個術,是因為這個村子陰氣很重,合適而已。
見林不易沒有回答,那鬼婆婆看
第十八章 玄歸鳥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