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6日。
她看了眼日曆,想起那封匿名信,明天就該去見那個寄信人了,心中些許忐忑。
正值國慶期間,來北京遊玩的人越來越多。
小佳挎着包,拿着鹰鵰玉和羅盤準備出門,走之前,看了眼桌上那張打印出來的圖紙,那是陳言按照羅盤圖片和鹰鵰玉圖片上的紋路畫出來的,想了想,將那張紙捲起來塞進包里就出門了。
走到臨近地鐵口的位置,她突然想起那個胡同道子裏有一個專收舊物的老闆。
想着她就返回到那條路,找到了那家「舊物換新」的四合院,走進去後,老闆似乎是正忙着,沒空出來迎接。
她自己走進屋內,四處打量着,要不怎麼說這老闆收的都是寶貝呢!滿屋子上上下下各種舊東西,每一個看上去都是有年份的,當然,小佳也不是沒有懷疑這些東西的真假。
穿過大廳,有一扇側門,過了側門就見着老闆與一名男子在交談着,男子帶着口罩和墨鏡、帽子,小佳示意了一下,老闆抬頭看她一眼,就跟那客人說了兩句,客人聽完就匆匆起身離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小佳叫住那個人,「請等一下!」
那人立馬站住,但也沒轉過身來。
她走到那人的背後,「麻煩你把手裏的東西給我看一眼,可以嗎?」
低頭看過去,那人手中拿着一張牛皮紙,左手腕處有一條細長的刀疤,小佳看了眼牛皮紙上面像是畫了一隻鷹,可那人將紙攥得更緊了,停頓兩秒,沒理會小佳就匆匆離開了。
小佳還站在那,一動不動地,老闆從背後拍了她一下,「鄭老闆的妹妹是吧?進來坐!」
她這才反應過來,因為先前那件事,老闆是真把她當做鄭嶼的妹妹了,她只好迎合着點了點頭,從包中取出羅盤,遞過去。
老闆一摸,「這東西是你的?」
「我奶奶的。」
老闆琢磨半天,搖了搖頭,「我這兒是舊物換新,拿過來的舊物,必須和價位差不多的新物來換,平日裏大家也就拿點祖宗留下的日常用品來換新的,你這個我換不了,也不敢換。」
聽老闆這麼說,小佳連忙解釋道,「老闆,您這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換新來的,就是想找個明白人給瞧瞧,看能不能辨別出哪個年代的東西,出自哪一帶。」
老闆摸着那紋路,擺手笑道,「你找錯人了!我就是個粗俗人,還不能分辨這些,要找就該去找文化人,他們懂得多!」
小佳知道,這老闆多少該是懂點,但看他的表情估計是不想插手。
聽老闆一番推辭,她也只好離去,出院門之前,老闆叫住她,「小姑娘,人活在世,總有些困惑的事,不要太糾結於那些,你才能活得輕鬆!」
老闆的一番話直擊她的心底,這麼多年來,從她的身世到老神樹,再到奶奶那本書,一系列的問題帶着她不停探索,但她只是想要個答案而已,至少不用活得那麼不明不白。
從院子裏出來,她去了咖啡屋,於曉非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趕忙跑出來,拉着她往裏走,「這什麼表情啊?有人欺負你?」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小佳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
「什麼事你也得說說看啊?」說着於曉非就遞過來一杯水。
「自從奶奶去世後,我感覺自己像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人,除了她,我沒有一個親人,沒有家,甚至,我的身世永遠都是個謎團了。」
於曉非坐過來抱着她,「我明白,但至少你還有我這個好朋友啊!」
小佳看着她笑了笑。
「對了,你們家茶樓呢?」
小佳看了眼窗外,眼睛又盯回了桌上,「還在,現在也不過是一個舊樓而已,依了我奶奶的遺言,把樓還留着呢!只是我離開後,我奶奶家有幾個親戚盯着那塊地不放,但地契還是在我這兒的。」
於曉非看見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兒,遞過去一盒紙巾。
她接着又說,「我奶奶家那幾個所謂的親戚從來不認我,他們經常說,他們家祖上的東西,我奶奶遺留給了我,是最大的錯誤,畢竟我是個外人,還是個不明來路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