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李淵面色蒼老,靜靜的站在滴水檐下,恢弘的建築並沒有讓他的心情好上多少,李玄霸戰死的消息傳到李淵手中的時候,李淵一下子衰老了好幾歲,雖然對於一臉嚴肅的李玄霸,他不喜歡,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最讓他省心,只知道練武,不像李建成、李世民那樣精於權術,讓李淵感到一絲危機,不得已,只能是在兩個兒子之間平衡局勢。
現在李玄霸死了,死於天雷之下,他看着手中的密報,頓時感到心寒,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為了皇位,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了,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他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死於天雷呢?還有李玄霸的行蹤李煜是怎麼知道?李煜恰巧出現在現場,這一切都說明問題了。
「陛下。」身後傳來裴寂的聲音。
「裴寂,你說朕是不是老了,連自己的兒子都在欺騙朕了。」李淵頭也不回,嘆息道:「玄霸死了,死在自己的兄弟之手。」
「陛下,是死於上天之手,趙王神勇蓋世,敢與天斗,不敵天命,才會被天雷所擊。」裴寂趕緊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李玄霸是怎麼死的,裴寂也是知道,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的話,作為大唐皇帝的李淵,臉上都無光。千秋之後,李淵的名聲還需要嗎?
「與天斗?嘿嘿!朕的兩個好兒子啊!」李淵忽然嘆息道:「幸虧三娘離開了,否則的話,三娘的性命。」李淵突然感覺到一絲慶幸。
「陛下。」裴寂面色一變,趕緊阻止道。若是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太子李建成的地位都不能保了,當下趕緊說道:「太子是太子,齊王是齊王,齊王做的一切難道都要算到太子身上嗎?臣可是知道這段時間,太子和齊王之間並沒有什麼書信來往啊!」
李淵也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過分,頓時苦笑道:「你說的不錯,太子是太子,齊王是齊王。只是哎!讓李勣抓緊時間,攻下城父吧!還有秦王那裏,儘快解決東都的問題,不能讓鍾俱仇在西北做大了,否則的話,我們想要收復西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臣已經讓安興貴去西北了,看看能不能勸說李軌經略西北。」裴寂趕緊說道。
「裴卿辦事,朕放心。」李淵聽了心情這才好了許多。借刀殺人,能利用就利用,遠在西北的李軌,就是李淵利用的對象,若是能讓李軌東進,和鍾俱仇相互廝殺,兩敗俱傷,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至於城父,臣相信,無論是齊王也好,或者是李勣大將軍也好,他們總應該知道,眼下的局面,當如何破解。」裴寂這個從龍之臣還是有點本事的,難怪李淵信任他,不經意間,就將事情安排妥當了。
城父這個時候宛若是泥潭一樣,將大夏和李唐兩國的兵力都捲入其中,李勣和李元吉兩人對城父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原本堅固的城牆變的斑駁,到處都是弓箭留下來的痕跡,還有投石機在城牆上留下的傷疤,若不是城父城經過李煜的一番修葺,否則的話,城池早就被攻破。饒是如此,這個時候李煜也已經開始上了戰場,並且親自帶領近衛騎兵對敵人發起衝鋒。
數日的時間,城牆上的鮮血都變成了黑色,索性的雙方在某些方面還是達成了共識,白天廝殺,晚上掩埋或者焚燒屍體,饒是如此,整個城父城還是瀰漫着一股腥臭之氣。
「這個李勣真是瘋了。」李煜站在城牆上,看着城下蜂擁而來的士兵,又看着夏軍,這個時候夏軍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憊來。
「陛下,真的要用嗎?」裴仁基看着一邊的手榴彈,他惋惜道:「陛下,將士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現在要用了,恐怕會讓敵人提前發覺的。」
「讓將士們休息一兩天吧!」李煜擺了擺手,連日的廝殺,已經讓夏軍將士身心疲憊,相信一番爆炸之後,李唐大軍必定會消停兩天。
「是。」裴仁基見狀只能是擺了擺手,就見城牆搬來十幾個竹筐,竹筐之中擺放着一些手榴彈,這些手榴彈都是三個三個的捆在一起,一根長長的引線扭在一起。夏軍兩兩配合,一個點火,一個扔手榴彈。
城牆下,無數敵人蜂擁而至,密密麻麻的,各種攻城器械讓人看上去目不暇接,以前這個時候,城牆上的士兵都開始反擊了,可是今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