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德溫傅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他當然知道獨樂河好歹還是有一定優勢的,一旦出了獨樂河,面對的就是大夏強悍的騎兵。但大軍獨樂河之北,那些騎牆派就只能派出人馬來,向獨樂河以北方向前進,那些騎牆派會同意嗎?
「大汗,朝廷的昏招已經決定了,那些騎牆派是不會得到朝廷的寬恕的,面對這樣的局面,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加入我們,這樣才有一線生機。」王永解釋道:「大汗,這樣的機會可不能放棄了,應該立刻派出人手,讓那些騎牆派渡過獨樂河。」
阿史德溫傅聽了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渡過獨樂河,遊說那些騎牆派,讓他們趁機渡過獨樂河,和自己會合在一起,一起對抗大夏兵馬。
草原上,一個小部落前,秦懷玉騎着戰馬,手執長槊,看着眼前的小部落,硝煙還沒有消失,在部落上還殘留着烈火燃燒後的痕跡,在一些破舊的帳篷前,清晰可見的是屍體。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七十二部落出來之後,劉仁軌開始改變了作戰方桉,但凡所遭遇的部落,第一件事情就是徵調糧草和青壯,讓其部落中人畜跟隨大軍出發,只要有猶豫的,立刻指揮大軍進行進攻,這已經不是平叛,而是在屠殺了。
「將軍。」江博騎着戰馬趕了過來,看見秦懷玉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將軍可是在同情這些牧民?」
「雖然是有些同情,但知道將軍這麼做,肯定是有其目的的,只是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敵人就很多了,困難也增加了不少。」秦懷玉點點頭,他的確不知道劉仁軌這種操作的原因何在。
「將軍,您認為這次大軍是來平叛的嗎?不,下官卻認為,這次大軍進入草原主要的任務並非平叛,而是為了震懾,震懾草原人,免得這些草原人下次還會造反。」江博卻搖頭說道。
秦懷玉聽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聽出了江博言語中的意思,無論江博在草原上如何受人尊敬,那些草原人對待江博是如何信任,但江博並沒有將這些人當做自己人,心裏面裝的仍然是大夏。
大軍在草原上所發生的一切,對於江博來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大軍來到草原上,僅僅是平叛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唯有用鐵和血才能平定草原,才能讓草原上的牧民跟隨在朝廷身邊,為朝廷所用。
草原上的牧民都是崇尚強者的,看看大夏皇帝當年在草原上殺了那麼多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夏在草原上的各項政策都能順利執行,徵召兵馬也是很順利的,大量的部落勇士跟隨大夏的旗幟,南征北戰,所向披靡,這都是大夏當年征戰留下來的結果。
劉仁軌常年駐紮在東北,和他交往都是異族,在廣袤的東北大地上,不僅僅有已經臣服大夏的異族,也有經常冒犯大夏的生番,對於這些生番,在劉仁軌手中,從來就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一旦不下山,就是被剿滅的命運。
讀書人出身的劉仁軌在沙場上這麼多年,早就沒有讀書人的仁慈,有的只是鐵血,任何反對的敵人在他手上,似乎只有戰爭才能解決。
「將軍,在我大夏面前,除掉臣服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道路可言,下官聽說吐蕃也是如此,朝中有不少的大臣都說,吐蕃乃是蠻荒之地,不會有什麼產出,不如丟棄在一邊,而且吐蕃小國,若是能留其一命,也可以顯示陛下的仁德,可是陛下同意了嗎?這就是陛下的態度,無論是吐蕃也好,還是眼前的草原也好,作為叛逆者下場都是不好的。
」江博勸說道。
「這些叛逆自然都應去死,只是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留他們一條性命,然後徵召他們的兵馬,讓他們在前面衝鋒陷陣嗎?」秦懷玉並非仁慈,而是想利用這些人一次,減少大軍的損失。
「朝廷軍規森嚴,賞罰分明,他們若是建功立業了,自然是受到朝廷的封賞,那個時候,朝廷怎麼可能對待有功之臣呢?」江博搖搖頭,說道:「雖然我們面對的敵人會多一些,,但總比以後出現麻煩的好。」
實際上,江博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大軍遠道而來,隨行還有不少部落盟軍,這些人跟在大夏兵馬身邊,在得到好處的同時,還要震懾他們。
讓這些見識一下,一旦得到了大夏,將會受到什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