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關,李勣望着眼前的關隘,關隘已經很破舊,滿目都是瘡痍,好像隨時都會崩塌一樣,可就是這樣擋在自己的面前,城牆上,到處可見利箭射過之後的痕跡,鮮血已經染紅了城牆,城牆上面的鮮血都變成了黑色的,散發着難聞的氣息。
索性的是城牆下的屍體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否則的話,隨着天氣的轉暖,整個蕭關都將成為一個碩大索命之所,瘟疫蔓延,數百里都沒有人煙。
可是李勣臉上並沒有任何高興的模樣,他已經不知道,今日是第幾次對蕭關發起進攻了,可是蕭關仍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知道自己不僅僅失去了進攻的最佳時間,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上當了,在蕭關之後,必定有大量的人馬存在,用來支援蕭關作用的,每次蕭關防線出現問題的時候,就會有新的士兵出現在城牆上,只是大軍在廝殺的時候,自己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那魯塞已經準備撤軍了,強大的虎師也同樣損失了一些人馬,這讓那魯塞十分不滿,叫囂着準備繞道給大夏一個教訓。
一旦西突厥人一旦撤軍,就意味着自己將會獨自面對蕭關之敵,已經損失了萬餘人馬的李勣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拿下蕭關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這是李勣日夜都在思索的事情。
「韋雲起將軍,李勣求見。」在這之前,李勣決定見見韋雲起,他想知道這件事情是偶然發生的,還是大夏早就有了準備。
城牆上,韋雲起和裴仁基兩人看着城下的李勣,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李勣仍然是意氣風發,面帶笑容,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一樣,讓兩人感慨不已。
「傳言當年陛下是準備用他來對付大將軍的,可惜是,大將軍後來歸順了陛下,而李勣卻沒有看中陛下,投奔了李唐。」裴仁基搖搖頭說道。勝負已定,裴仁基也就沒有將李勣放在心上了。
「此人還是有些能耐的,最起碼,現在已經發現眼下的局面,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韋雲起並沒有接下去。李勣之所以失敗,原因有很多種,這若最後勝利的是李淵,恐怕這言語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走吧,你我現在下去見見他,欺騙了他這麼久,將對方拖在武關之下,進也不能進,退也不好退,現在也應該告訴他了。」裴仁基搖搖頭,這種被人耍的滋味的確不好受。裴仁基都不好像李勣說明武威的情況。
「這就是戰爭,你死我活的戰爭,誰也不敢亂來,否則的話,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你我都知道。」韋雲起並沒有感到意外,雙方的選擇不一樣,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蕭關城門緩緩打開,一隊人馬護衛着裴仁傑和韋雲起出了城池,李勣的目光掃過了韋雲起,落在裴仁基和他身後大纛上。
「原來是藍田將軍當面,我說一個蕭關為何如此難打,原來藍田將軍來了。」李勣看着裴仁基一眼,臉上頓時露出苦澀的笑容,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打不下蕭關,不是自己無能,而是對手的力量實在是太厲害了,關中藍田大營十萬大軍做後盾,利用添柴戰術,不停的為早就增兵,自己又如何能擊敗敵人,奪取蕭關呢?
「將軍厲害,若不是本將軍有援軍,蕭關這個時候,早就落入將軍之手。」韋雲起正容說道:「只是將軍到底是以一己之力,對付整個大夏,不敢欺瞞將軍,早在去年的時候,陛下就開始佈局西北,無論是某家出任蕭關將軍,還是裴將軍被貶藍田,都是陛下的算計之中。」
「李勣,這個時候,陛下的兵馬恐怕已經殺入西北,殺入武威之地。房玄齡絕對不是陛下的對手。」裴仁基搖搖頭,臉上多了一些憐憫。李勣算計無雙,憑藉一己之力,統一西北,耗費不過年余的時間,若不是大夏皇帝出現,恐怕這個時候西北連同關中都已經落入對方之手,可惜的是,這一切都已經化為烏有,大夏的騎兵已經出現在武威。
李勣也露出一絲絕望,大夏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原本他是準備趁着大夏東征的機會,來奪取關中,沒想到,自己在算計別人的同時,別人同樣也是在算計自己。而結果是可以預見的,自己失敗了。
「懋功,你是一個有才能的人,歸順大夏吧!陛下英明神武,像將軍這樣的人才,陛下肯定會重用的。」韋雲起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