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看着手中的書信,頓時將書信丟在一邊,長子魏叔玉接了過來,低聲說道:「傳聞當初父親在落難的時候,曾得到鄭繼伯的幫助,按照道理,他的要求父親應該答應才是。」
「那是按照道理,可是一旦我答應此事,就會得罪馬周,得罪馬周是次要的,關鍵馬周這個人是不會有錯誤的,我看人很準,馬周此人生性簡樸,俸祿大多數都送給鄉里的讀書人了,自己身上的錢財並沒有多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貪污呢?」魏徵因此而為難。
「孩兒認為,父親應該以朝廷法度為準,不管馬周如何,他犯了錯誤,那就應該彈劾對方,若是對方沒有犯錯誤,父親就應該保護馬周,豈能因為私人之間的事情而壞了國家的大事呢?」魏叔玉正容說道。
「你說的不錯,你能這麼想,為父很高興,欠了他人的人情,可以用其他的方式還,但絕對能昧着良心說話,哼,這些人都認為我魏徵是關東世家的,甚至還說我是關東世家養的一條狗。他們都說錯了,就算是狗,那也是朝廷的一條狗。這些世家大族,都小覷我魏徵了。」魏徵冷笑道:「還真的以為,世家大族可以為所欲為嗎?」
「父親所言甚是,孩兒認為世家大族遲早會被陛下所滅,這些人實在是太貪婪了。」魏叔玉臉上一臉的憤怒之色,顯然對世家大族的印象不怎麼樣。
「世家大族哪裏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陛下神勇,但對付世家這方面,也是小心翼翼的。」魏徵看着自己的兒子,雖然他和關東世家走的比較近,但最近幾年,魏徵已經發現到世家對大夏的威脅,他們時刻都想着和前朝一樣,從朝廷身上吸取養分。
「當年大夏剛剛建立的時候,陛下就想着對付世家,我是不同意的,總認為陛下操之過急,而且世家大族還是有些用處的,畢竟穩定江山社稷,還是需要那些世家出身的讀書人,甚至為此還和陛下多有矛盾,但現在才知道,陛下是正確的,前面雖然艱難一些,但世家子弟出身的人少的多,否則的話,現在和前朝沒什麼區別。」魏徵感覺很慚愧,因為當年他經常反對李煜。
「陛下仁慈,現在對父親還是很信任的。」魏叔玉輕笑道。
「且收拾一下,我要進宮覲見陛下,嘿嘿,這件事情中透着一絲詭異,那些世家大族,好像又在動手了,這次他們居然選了馬周,這就不能忍了。」魏徵站起身來,讓兒子給自己換上了官袍,說道:「馬周是寒門學子的代表,馬周若是出了事情,對寒門子弟的打擊就太嚴重了,這不符合朝廷的利益。」
就衝着這一點,魏徵認為自己也應該保住馬周。
皇宮中,李煜正在考驗李景智等皇子的學業,聽了魏徵前來,心中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讓他等候,就讓他進了大殿。
「玄成來的正好,看看這幾個小子的學業。」李煜笑呵呵的說道:「朕當年是一個不喜歡讀書,可是現在不行了,若是不讀書,連奏章都看不懂。」
「陛下英明神武,皇子們都是人中龍鳳,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陛下您是說笑了。」魏徵乾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魏卿今日前來,有事情的吧!」李煜十分高興,能讓魏徵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臣是為馬周之事來的。」魏徵看了四周一眼,見李煜不在意,也趕緊出言說道:「臣相信馬大人不是那種貪污的人,臣聽說,他現在下了大獄,臣以為不妥當,那些大臣們只是懷疑,難道就因此能斷定馬周有罪了嗎?」
「你這是在為馬周說話?」李煜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喜怒來,李景智等人也紛紛豎起耳朵,聽了兩人的討論,最近馬周之事,可是震驚朝野,誰也不知道李煜心中所想,也只有魏徵才會有如此膽略,詢問此事。
「是非曲直,總得有個定論不是,無論是有罪的還是沒有罪的,先查查看,玄成你認為呢?」李煜臉上露出一絲柔和之色,到現在為止,還真沒有人為馬周說話。
有些人是知道這裏面的事情,不敢說話,有的人是相信馬周,不屑說話,魏徵是什麼心理,他並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魏徵是好心思。
「陛下所言甚是,若馬周真的觸犯了國法,臣自然是無話可說,甚至臣還會彈劾他,但對方若是無罪,那那些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