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是一個很有賭性的人,這些年馬周等人都在外面,非大事都不回京師,唯有許敬宗,經常找藉口回江都,為的不就是尋找其中的機會嗎?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你想做什麼?」許善心嘆息道。
「這件事情陛下雖然會派人去查,但滿朝文武中,恐怕無人敢接。孩兒願意去接。」許敬宗雙目閃爍着光芒,此事涉及範圍很廣,不管是朝中大臣也好,還是勛貴也罷,甚至宮中的貴人,都會牽扯在其中,敢接這件差使的人絕對很少,許敬宗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你要主審?恐怕你還沒有這樣的資格。」許善心看着兒子一眼,搖搖頭,就算是天子門生也好,許敬宗的資歷還是淺了一些。
「不試試,如何知道呢?」許敬宗低聲說道。太僕寺五傑看上去大家都差不多,但也是有排名的,而這個排名中,馬周第一,許敬宗只能是排在最後,就衝着這一點,許敬宗也要試一試。而且他相信,英明神武的紫微皇帝肯定會用自己的,因為自己是一個辦實事的人。
「這件事情很複雜,背後涉及到許多事情,為父就怕你扛不住背後的壓力啊!」許善心心中一陣嘆息,這件事情看上去是和鳳衛有關係,但背後有多少人呢?莫說一個小小的許敬宗,就是許善心自己都不敢保證。
「富貴險中求。孩兒決定試一試。」許敬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好,既然如此,那為父就厚着臉皮去見岑大人。」許善心想了想,說道:「你最近就留在京中,但記住了翠湖就不要去了。」
「翠湖?」許敬宗面色一愣,忍不住說道:「父親,這翠湖?」
「不過是煙花之地,勾連大江,順江而下就是金陵。」許善心摸了一下額頭,說道:「京中的勛貴子弟經常出沒在此。」
「勛貴子弟?」許敬宗面色一愣,說道:「這翠湖居然厲害到這種地步,勛貴子弟都聚集在此?」
「那是自然。」許善心想了想,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總感覺有些不對,陛下應該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現在不整治,以後肯定會整治的。說來的也奇怪,翠湖中的利益很驚人,可是凡是想染指其中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傳聞鳳衛的人安插在其中。」
「鳳衛的人肯定在裏面,畢竟這個地方消息最為靈通,鳳衛的人肯定在裏面。父親,您認為鳳衛何人在執掌此事?」許敬宗總感覺到翠湖與此事有些關係。
「三等候古名傑的兒子古神鷹。當然,在這後面還有很多人,但真正的主人誰也不知道。」許善心不在意的說道。他在朝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於翠湖這樣的地方,他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那倒是有趣的很,在江都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弄出怎麼大陣勢來。」許敬宗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說道:「多謝父親提心,孩兒知道了。」
「你啊!一切都要小心。」許善心如何看不出來,自己兒子對這個翠湖感興趣了,只是做到許敬宗這個位置上,自己還真的不能說什麼,許敬宗明面上不過是一個縣令,但還有一個職務,崇文殿行走,這是李煜培養日後宰相的位置,沒什麼權力,卻能直面天子。
一輛寬敞的馬車上,李煜坐在軟榻之上,靠着車廂,在他前面的正是大內總管高湛,誰也不會想到高湛居然出現在李煜面前。
「這是你這段時間查到的東西?」李煜將面前的幾張紙丟在一邊,顯然有些不滿。
「回陛下的話,老奴無能,看上去丁將軍之事,是玄甲衛發現的,與我們鳳衛根本就沒有關係。朝廷的封為那段時間將目光都集中在李世民身上。所以才沒有發現李元吉的行蹤。」高湛趕緊說道:「至於千里鏡,實際上是運送給李靖將軍的千里鏡,運送隊伍在秦嶺中被殺,應該是玄甲衛所為,後來大將軍派人查了,現場顯示是跌落山谷而死,在現場還有千里鏡破碎的痕跡,所以大將軍也沒有追究。而工部接到大將軍的書信之後,也沒有在意這些,又重新發了一批千里鏡。」
「毫無破綻,毫無破綻啊!」李煜聽了之後,忍不住拍手,說道:「朕很佩服這個幕後之人,居然有這樣的手段,這樣的人可是有宰相之才。」李煜從來不相信這件事情真的這麼湊巧,簡直是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