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中,李淵躺在床榻上,洛陽皇宮的確莊嚴華麗,甚至超過了長安的皇宮,可惜的是,他住在這裏還沒有數日的時間,就連續接到了不好的消息。
過了潼關,在弘農見過了楊氏眾人,就接到了長安韋氏造反的消息,封鎖了長安城,頓時讓他氣的恨不得轉身殺回去,若不是李建成勸說,李淵都準備重新返回長安了。
而等到他到達洛陽的時候,剛剛安頓下來,就接到了李孝恭大敗,潼關被龐珏偷襲得手的事情,一下子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將他整個人都擊垮了,只能是靠在床榻上修養,朝政大事,都交給了李建成。
「玄真,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李靖是不是準備東進了?」李淵看見裴寂走了進來,就將手中的奏摺丟在一邊,面色凝重。
「沒有,想來李靖正在肅清關中的殘兵,所以暫時不會東進洛陽。」裴寂趕緊說道。他心中有些緊張,關中局勢可以說一夜之間發生了變化,打的裴寂一個措手不及。
「該死的韋氏。」李淵一巴掌排在龍床上,他將一切錯過都歸到韋氏身上,若不是韋氏,長安也不會失陷,更不要說潼關了,現在讓他睡覺都睡不着了。
「與韋氏相關的人都給監視起來了,但這些人到底是有身份的人,只能監視,而不能其他。」裴寂也知道李淵肯定很討厭韋氏,但作為世家大族的一員,能和韋氏相交的人身份地位也差不到哪裏去,裴寂也不敢亂來。
「該死的傢伙。」李淵忽然長嘆道:「玄真,你說眼下最關鍵的是什麼?」
裴寂望着李淵的表情,哪裏不知道李淵心中所想,洛陽現在不安全了,在李淵看來,這個時候應該是遷都的時候,留在洛陽,遲早會被人圍攻的。
「陛下應該離開洛陽,按照秦王的意思,前往晉陽。」裴寂想了想了,說道:「陛下,這并州表裏河山,想要只要我們死守太行,封鎖黃河,就能將李煜等人擋在并州之外,等待天時,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裴寂並不認為河東很不錯,畢竟河東距離長安太近,而且還沒有宮殿,而晉陽還有宮殿,一切照舊,絕對比河東要好的多。
「晉陽啊!」李淵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這才多長時間,自己從晉陽南下,現在又要狼狽逃回晉陽,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只是不到晉陽,又能去哪裏呢?留在洛陽嗎?朝廷的兵力都會被拖在洛陽。
「陛下可以留齊王主持關東之事,有齊王在,擋住李賊的兵馬就是了。陛下和太子殿下,返回晉陽,主持後方之事。」裴寂見狀,知道李淵有所意動,趕緊勸說道。洛陽雖然不錯,但這個地方太不安全了,更重要的是,自從韋氏背叛了李淵之後,他對關中世家越來越不信任了。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李淵雙目中忽然閃爍一絲陰冷,對裴寂說道:「這次前往晉陽,官員跟隨鑾駕前行,至於世家大族,就隨他們的吧!我們也不能強求,畢竟跟隨朕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就這樣好聚好散吧!」
裴寂心中一陣顫抖,李淵說的很平靜,但平靜之中蘊藏着殺機,裴寂可以聽的出來,一旦這些世家留在洛陽城,恐怕就是這些世家的末日了,李淵需要這些世家的金錢和糧食。隨着戰爭的進行,李唐的資源急劇缺少,尤其是錢糧方面。
現在的錢糧都在哪裏,就是在這些世家大族手中,李淵需要找個藉口,將這些世家大族盡數斬殺,奪取這些的錢糧補充大唐軍隊的損耗。
裴寂似乎已經看到了整個洛陽城都將陷入了血雨腥風之中,可是,這怪誰呢?裴寂知道,這是世家大族的選擇而已,趨利避害,自古都是如此,裴寂想自己若是處在這個位置,保證和那些世家大族一樣。只是自己沒得選擇。
裴寂退了下去,只剩下李淵一個人躺在龍床上,唉聲嘆氣,他發現自己遭遇李煜之後,就一直在倒霉,可是這一切都怪誰呢!現在有的時候,每逢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夢到自己被李煜生擒活捉,過着苦不堪言的日子,夢醒的時候,他都感到十分害怕。
獨孤老夫人看着洛陽市井,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局勢現在越來越複雜了,潼關被大夏所迫,甚至連弘農方向都有敵人哨探出沒,這說明大夏下一步即將進攻弘農。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