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之中,甘奇正在答着胡瑗的話語:「先生,中秋將近,學生準備辦一個中秋詩會,邀請汴梁城內眾多年輕士子前去赴會,詩會的名稱就叫作中秋慈善詩會,到時候學生會在詩會之上帶頭捐款,也會發動學生士子們一起捐款,所以想請胡先生到時候帶着太學諸位博士學究們同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慈善晚宴什麼的,對於甘奇而言是小套路,對於這個時代而言是新鮮事物。但是胡瑗光憑這個名稱,也猜得到甘奇要做什麼。
胡瑗便也知道甘奇為何要來請他去參與詩會了,坐鎮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胡瑗的身份不同,就憑禮部里一半的官員是胡瑗的學生這一點,就能讓在場的那些學生不好意思不捐款,這才是目的。
甚至還可能有許多富裕家庭的學生們,會在胡瑗面前爭先恐後去捐款,想在胡瑗面前留個好印象,能在胡瑗面前留個好印象,胡瑗以後隨便與誰提上一提,其中的好處不言而喻,就算胡瑗不與誰提,胡瑗自己記住了這個人,來日這個人若是想入國子學裏來讀書,也先有個好印象。
歸根結底一句話,就是在胡瑗面前露臉,好處多了去了。胡瑗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是胡瑗這個人,在如今的文壇身份地位都不一般,對於普通學生來說,影響力可不比宰相差多少,特別是那些當個一年就被擼了的宰相。
在宋朝,許多人說胡瑗堪比孔孟,連王安石在胡瑗死後,也直接說出過這種話語。到了明朝,胡瑗直接被稱作為「先儒鬍子」,胡瑗變成了鬍子,這個意思就是與孔子孟子並列在一起了,胡瑗的靈位,也直接與孔子供在了一起享用香火。
胡瑗嘿嘿在笑,還連連點頭:「嗯,道堅這個辦法不錯,老夫這張老臉面,若是能變成錢去賑災,倒也可以賣一賣。」
老頭通透得緊,甘奇也會心一笑:「多謝先生。」
讀書階層,在古代從來都不是窮人,讀書階層就是富裕階層的代表,家裏能供養讀書的,大多不窮。寒門士子這個詞,其實也並不是代表窮人的,在古代,能稱之為「門」的,就不是窮人,門第門第,窮人是沒有門第的。寒門,只是沒落了的貴族,只要家裏還有書,就還有門,如果連祖上傳下來的書都沒有,就沒有門了,也就稱不上寒門了。
真正的窮書生,其實是少之又少的少數。因為讀書,是窮人負擔不起的事情。哪怕蔡確,說自小家窮,寒門出身,這種窮也不是真正底層人民的那種窮,是讀書人圈子裏面的窮人,可能買不起很多書,給不起很多學費,筆墨也用得差,但是他還讀得起書!
不論是大地主還是小地主,家裏若不是能有租子收的,不能脫離生產勞動的,就不談讀書了,吃飽飯這一件事,就要佔據人生絕大部分的時間,還談什麼讀書?極個別有其他境遇的可以例外。
所以儒生之中,沒有窮人。
甘奇要辦一個中秋慈善詩會,就是為了在這些富人中弄點錢出來。
有胡瑗幫助,事情差不多就成功了一半。這種事情上,胡瑗比包拯的面子更大。
其實甘奇不僅要辦慈善詩會,還要辦慈善球賽,門票收入,那些賺了錢的賭客心情大好捐一點,參與球賽的商家給一點,全部拿來賑災。
到時候那場面,必然震動整個汴梁城。
以往的慈善之事,都是大戶人家各自去做,放糧、施粥、鋪路架橋之類。
甘奇這算是第一次辦起了真正大規模的慈善活動。
這大概就是甘奇要的政治資本了。
但是許多事情,似乎也沒有甘奇想的那麼簡單。
朝堂之上,也正在商量黃河決堤之事。
仁宗趙禎坐在書房之中,韓琦,富弼,剛剛當上參知政事的曾公亮,樞密使田況,副使張昇,三司使張方平等人皆在,剛當上御史中丞的包拯也在,連王安石這個度支判官也站在人群最末尾。
御書房裏幾乎擠得水泄不通。
趙禎正在發問:「六塔河兩次決堤才過二年多,河北各地剛剛恢復一些元氣,緣何這原武縣又決了?」
說到六塔河,就不得不提仁宗皇帝人生中作大死的一件事了,那就是給黃河改道。
為何要人為的給黃河改道?因為以前有個叫李垂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作死的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