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內,蕭九奴也呆愣在當場,一時之間不知答什麼話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蘇軾見得蕭九奴不說話,也說了句:「蕭姑娘,甘兄欲為你贖身出樓,不知你意下如何?」
蕭九奴忽然緊張起來,抱着琵琶琴的手,不斷在琵琶上摩挲,可見她心中如何慌亂。
這般樓宇里的姑娘,其實是不能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的,甘奇想替她贖身,本可以直接繞過她去與掌柜或者媽媽談,談攏價格付錢就可以,也由不得她願意不願意。
甘奇與蕭九奴只算初識,說話都沒有超過十句,忽然開口要贖人,蕭九奴已然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門外卻忽然進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也顧不得是否唐突失禮,直接就走了進來,一臉急切說道:「九奴,你還不快快應了甘公子?」
這一句話語說完,這女子才見禮:「奴家李一袖,見過二位公子。」
甘奇與蘇軾點頭回應。
此時的蕭九奴也站了起來,卻還是緊張無比,說道:「姐姐,我……我……」
「別你你我我了,快快應下就是,隨甘公子走吧,到得樓外,一定好好活着。」李一袖之所以這麼沖了進來,就是因為在隔壁隱約聽到了,怕蕭九奴這小姑娘不懂事犯傻。
甘奇看了看李一袖,便也知道這姑娘是個好心的人。
「姐姐……我……」蕭九奴還是支支吾吾,對於這個小姑娘來說,贖身之事,這一去,就是一輩子了,甚至就等於良家女子的婚姻大事,她這是亂了方寸。
着急的李一袖卻不再去說蕭九奴,而是轉頭與甘奇說道:「甘公子,九奴是願意的,她之事不好意思說,奴家替她應下來了,往後九奴就是甘公子的人了。」
甘奇左右看了看兩人,問道:「李姑娘可能替蕭姑娘做主?」
「可以做主的,可以的。」李一袖一邊說,一邊還去拉扯蕭九奴:「你快點頭,別傻愣着了。」
蕭九奴低着頭,終於輕輕點了一下。
「好,那就如此說定,明日我派人來接你。」甘奇已然出門而去。
蘇軾見得甘奇就這麼走了,連忙追出去,說道:「甘兄,怎麼這就走了呢?不是才來嗎?」
「事情辦妥了,自然就走。」甘奇答道。
蘇軾啞然失笑:「你是辦妥了,我還沒有辦妥呢?」
甘奇回過神來:「子瞻兄也要贖人?」
「我贖什麼人啊?我就是……我來這裏……我……算了,走吧。」蘇軾以為甘奇是愣頭愣腦沒有經驗,風月之地,哪裏是來辦什麼事情的?不得弄點風月之事嗎?
甘奇其實懂得,只是他沒有蘇軾那般閒情雅致,喝酒填詞唱曲春宵一度什麼的。
所以走在頭前的甘奇微微發笑。
走在後面的蘇軾忽然也明白了一些,說道:「甘兄,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麼?」
「罷了,好個良辰美景,就被你攪和了,下次再也不約你了。」蘇軾說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啊!」甘奇笑着說了一語。
蘇軾聞言腳步一停:「良辰美景奈何天,好句!那首曲子的?整首詞是怎麼樣的?」
甘奇聞言也停住了腳步,想了想,答道:「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好詞,當真好詞,絕頂的好詞。」蘇軾已然在夸,詞是絕頂的好,但是蘇軾又疑問道:「甘兄,這般好詞,就是……就是怎麼對不上詞牌?還請甘兄解惑。」
甘奇也起了一些興趣,這曲並不是大宋朝的詞牌,而是後世崑曲的曲牌,最早是明朝湯顯祖的作品,出自戲曲《牡丹亭》,文學造詣自不用談,只是不符合時代,便答道:「此詞好不好?」
「好是極好,就是不知拿什麼曲子去唱。」蘇軾答道。
「既然好,那我就創個詞牌出來,這一曲就叫《皂羅袍》,待我創出調子,讓蕭姑娘唱與你聽聽。」甘奇其實已經就在試驗戲曲的事情,乾的就是作詞作曲的差事。
蘇軾倒也並不覺得不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