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笑道,「有個落腳點就不錯了,我現在可沒多少心氣。」
這幾日,他在家中憋得狠了,靜極思動,早就想出去鬆快鬆快了。
便在這時,他腰囊中的如意珠,又有了動靜兒,卻是余都使找他,催開禁制,傳來的竟是宇文拓的聲音,「你的差遣下來了,治玄九都五監的副監,這是個燙屁股的位置,肯定是有人要整你,但絕不是老子出手,到時候,你小子可別怪錯了人,那個……」
「那個」了一下,終於沒了下文。
不多時,又傳來余都使的聲音,「看來是真和他無關,難得他也會記掛人了,你倒是好手段。」
前番在晴雨小築趕走宇文拓時,許易曾經放話,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宇文拓就等着名揚天下。
宇文拓自問英雄,這回也徹底沒了脾氣,才收到不利許易的消息,便顛顛來報,生恐許易誤會,誤傷了他這個老實人。
許易虛應兩句,「卻不知宇文拓說我那個位置燙屁股,是何道理?」
余都使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們在紀司之下,我們位屬吏司,你自己小心行事,實在不行,和我招呼一聲,我想辦法幫你挪挪位置。」
許易笑道,「那感情好,沒想到,我許某人有朝一日,也能小媳婦睡覺,上面有人。」
話才出口,許易忽地意識到不妥,打個哈哈,趕忙掛斷。
余都使輕啐一口,暗道,也是個色厲膽薄的。
一旁的小陶歪着腦袋道,「為什么小媳婦睡覺,上面就得有人啊。」
余都使素手一揚,將小陶甩了出去,「好個不知羞的,你問許易去。」
…………
這日一早,許易趕到了楚天城,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巨型島嶼,據傳,這座巨型空中島嶼,乃是上古的一件至寶所化,靈力逼人。
躍上島來,許易並沒感受到什麼逼人的靈力,反倒生出一種壓抑來。
島嶼中,山環水繞,大量紅色建築群散佈四方,幾乎每一座建築都在散發着濃烈的威壓氣息。
許易憑藉着仙官令牌,很容易就進了佐事廳,道明來意後,便有佐事幹員,領着他到了典官廳。
吏司已經將他的官照發到了紀司,他到此領取後,趕去治玄都上任就是了。
整個過程很順利,許易悄悄準備好的門敬都沒送出去,一切按規矩、章程辦,讓許易頗為意外。
領到了官照後,他便出了紀司衙門,朝楚天城的西北方向趕去,第九治玄都的都衙便設在彼處。
都判劉東升在大堂接見了他,態度很冷淡,說了些場面話,便放他離開了。
出了大堂,許易心中直犯嘀咕,都判劉東升是正七品的大員,他崖岸高峻,不足為奇,怎麼堂下的小吏,隨侍們,對自己的態度也這般冷淡。
許易絕不會認為這幫小吏,隨侍,是因為外界傳言自己這仙官得來不正,故而冷淡自己。
他在底層混跡過,下面的人才不管上位者的位子是怎麼來的,只要是上位者,下面的人都必須加以禮敬。
除非,有更上位者施加了有形無形的壓力。
許易的疑惑,很快解開了,才趕到第五監,他便見到了玄野王。
一身玄衣的玄野王高坐大堂,二十餘人分列兩邊,看諸人腰間的令牌,都清楚地知道,這些人是第五監和第六監從九品以上的仙官隊伍。
許易心裏咯噔一下,立即知曉了玄野王的身份,治玄都的三位都使之一,從七品高官,分管第五監和第六監。
這下,許易徹底知曉他這個治玄都第五監副都監的位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看着玄野王玄鐵一般的面孔,許易頓生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一個大比淘汰的傢伙,卻堂而皇之登上了重量級衙門都使的位置,成了他這個大比二甲靠前名次的成功試煉者的頂頭上司,這踏馬地跟誰說理去。
難怪這南天庭嚷嚷着要改制,像這樣,不改制怕是撐不了多久。
「見了本官,還不跪下參拜。」
玄野王寒聲喝道。
許易抱拳道,「恕我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