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巧言令色,忘恩負義之輩,死不足惜!」
冷峻中年冷聲喝道,伸腳將殘屍踢出舟外,隱蔽地扒掉須彌環,順手彈出一顆散魂珠。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白衣秀士方要凝成人形的陰魂,隨着幽藍一閃,瞬間潰散,隨風化作雲煙。
「左先生,焉敢如此!」
方閣主橫眉怒目,驚詫到了極點,他雖也極度不滿白衣秀士,卻根本未曾想過要下殺手,須知白衣秀士背後,還站着雲家這個龐然大物。
冷峻中年冷道,「區區鼠輩,殺也便殺了,我等團體不諧,皆因此等小人,薛長老救命大恩,此人不思償報,還滿口風涼話,如此奸險,留之何用。」
獨獨不提,方才潰逃,始作俑者還有他左某人。
方閣主竟被其巧言駁得難以開言,冷峻中年又道,「方閣主無需擔心,倘雲家挑事,便由左某應答,只說是被血蝠妖王所殺,不告知雲某遁逃一事,也算是給他雲家留了臉面,料來雲家也無話可說。」
方閣主徹底沒話了,這人竟將前前後後,都盤算清楚了。
許易暗暗對此人留了心,這是個真正的滑頭,逃命在前,反戈在後,左右逢源,滿載而歸。
對於白衣秀士之死,許易只有痛快,沒有可惜,唯獨不爽的是,一塊肥肉,讓姓左的獨吞了,自己半點沒落下。
諸事了定,許易不願和眾人應酬,沖方閣主告個罪,交還了飛行盤,獨自回到房間,就着房中儲備,囫圇吃了一餐,閉了房門,喚出鐵精,化作銀弓,拉上龍鬚,反覆拉練起了弓弦。
方才兩箭,雖然中了,他卻不太滿意,兩箭都是瞄準地血蝠妖王的頭顱,只有第二箭才中的,這和他在演武場上,試射銅幣,差了不少。
許易稍稍思索,便知曉差異性如何造成的,一者是牛角弓不比銀弓,前者試練數千次,銀弓卻是初用。
且二者力道完全不同,試練牛角弓,許易單純的開弓射箭就行,而銀弓的龍鬚,卻需要藏鋒式才能張開。
藏鋒式乃是引圓聚力的法門,用之於弓弦,遠未到行雲流水的成功。
既知錯漏在何處,許易自是要竭力彌補,強者爭勝,任何一點疏漏,造成的後果,幾乎是致命的。
許易說不上痴迷武道,卻頗為執着,執着的原因,只在他對強大力量的嚮往。
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既然來到這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世界,許易如何不想攀登那力量的頂峰。
他甚至會想,有朝一日,真的修煉到了功參造化的地步,是否真的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
念頭是飄渺的,心智卻極堅毅,這一開弓,又是三百下,徹底筋疲力竭,雙臂失去了知覺,許易才將鐵精和龍鬚,收進須彌戒中。
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微微震動傳來,許易睜開眼來,知曉飛舟落地了。
隨着方閣主一併跳下舟來,這才發現置身於一個寬廣的平台之上,平台上,已稀稀落落停了近十架各式的飛行器,卻不見人。
不多時,兩名綠裙侍女快步行了過來,原來是此次大會組織派來的接引人員。
半柱香後,許易進了自己分到的一間石室,透過窄窗,送目四望,群山萬壑之間,明月高懸,心知此處必是會陰山的某處山脈。
飛行了四五個時辰,行程也不過數千里,的確還未出得會陰山的範疇。
月冷寂,風清幽,一夜好眠,次日一早,便有侍女接引,進了一間雅室,單獨享用一頓豐盛的早餐,便又被送回房來,囑咐許易勿要外出,靜等通知。
交代完,那侍女竟就在門外站了,似乎擔心許易不聽勸告,貿然出外。
客隨主便,許易也懶得問詢,從須彌環中喚出那本新購的《萬妖志》,有滋有味地看了起來。
厚近一尺的大部頭,卻充滿了各種生動的故事,各式各樣的妖物,幾乎只有想不到,沒有自然之主造不出的。
約莫了兩頁,方閣主行了進來,外面的侍女已然消失。
許易收起《萬妖志》,忽地發現方閣主面色不豫,忙問何故。
方閣主道,「這會陰山中,不知生了何等變故,大量妖物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