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這是要親命啊?!」
許易心中嘀咕一句,腦仁一陣陣發虛,這種感覺極度類似典籍上描述的精盡而亡的表徵,看來這次的生命源力損耗得超乎想像啊。
果然上天不肯輕易開這方便之門!
可惜!可惜!
許易就像個捨命不舍財的鄉下地主,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依舊在可惜大好機遇,他只取來一瓢。
「沒想到,為了一道題,竟讓許先生入了迷津道,損耗如此之大,某真是慚愧。」
斗笠客向許易抱拳一禮。
許易擺擺手,「我自入迷,不干閣下事。」
斗笠客道,「只是不知許先生可曾將此題破開。」
許易道,「破開是破開了,只是不知閣下可知此題答案,若是不知,又怎能驗證某的答案正確與否。」
斗笠客道,「答案某自然知曉。」說着,他取出一塊玉珏,「答案就在這玉珏中,許先生不妨報出答案,我催開玉珏禁制,一驗便知。」
「也罷。」
許易一揮手,直接在晶幕上落出個數字。
斗笠客難以置信地盯着晶幕上的數字,久久不言,眾人連聲催促,他的聲音有些高亢,「不必驗了,答對了,許先生答對了,如此難題,我等……先生居然能夠憑一己之力,在短短一個時辰內,不用演算,只靠冥想,便破開了,此等神術,某聞所未聞,佩服之至。」
許易道,「既如此,還請閣下兌現功勳點。」
斗笠客當即取出一枚黑源珠交與許易,隨即,又在講牌中錄入了影像,不多時,一百二十餘功勳點便即發下。
「多謝。」
許易站起身來,一抱拳,「今天的宣講便到這裏,下課。」
斗笠客側身攔住許易,詫道,「許先生這是何意,我光得了答案,還不曾得知過程,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許易道,「這樣的題,我只負責給出答案,至於過程,涉及的知識點太多,一日兩日是講不完的,閣下請回吧。」
這種宣講,解答問題,從來都只有給出結果的義務,而沒有講明過程的義務。
道理很簡單,因為過程中往往蘊含了太多的知識點,花一二點功勳點,就能換取大量知識點,在哪裏都沒有這種道理。
除非是有些題目,本身並不是多新鮮的知識點,只是提問之人解答不出,宣講人解答出了,順帶將其中所涉及的知識點講述一遍,換個人情,此乃人之常情。
而此刻許易遭遇的情況,顯然不能如此類比,其中涉及的知識點,幾乎是他花了半條命才換來的,若就這樣告知斗笠客,那他腦子可能是真的進水了。
「尊兄,這等怪題,想也知有多難,必定涉及到無數難點,尊兄用一枚黑源珠,就想換走所有的秘密麼?」
抱打不平的是許易的一位鐵粉,自第一場宣講就到場的宋侖。
「就是,為了你這個破題,許先生入了迷津道,險些沒死過去,難道就憑你這一百多功勳點,許先生就該將辛苦悟透的秘密告訴你,簡直是笑話。」
「太不要臉了,帶個斗笠就能裝神秘人?」
「不知進退,這裏不歡迎你。」
「…………」
群情激憤,為許易鳴起不平來。
許易展現出的數術造詣,顯然已超出了眾人理解能力的範疇。
有如此能力的許易,自然是眾人眼中的寶貝,這個時候,屁股該往哪邊偏,自是不言而喻。
斗笠客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許易回了竹莊,晏姿才接住他,當時眼淚就滾了下來。
「無妨,補補就回來了,禁陣封門,緊守門戶。」
許易吩咐完,便自入房中去了。
他將身體泡在滾燙的浴桶中,取出精純的靈液,灌入口中,一連數滴入口,他能感覺到行將乾枯的肉身,豐盈了一些,可那種腦仁深處的空虛,竟沒有絲毫消散的跡象。
「完了,我怕不是要死吧。」
許易蹭地從浴桶中立了起來,水桶中倒映出的鶴髮蒼蒼的衰朽老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