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笑道,「某的區區小心思,平兄看破了還說破,實在令我汗顏。」
他懶得解釋,他很清楚,平波濤說破,不是為別的,是在建設心理優勢,讓他心生愧疚,好方便行將到來的談判。
然而,這些微操作,在許老魔處,是行不通的。
平波濤詫異地盯了許易一眼,暗道,這傢伙臉皮是真厚,索性開門見山道,「開個價吧,那個禁牌,我要了。」
許易翻轉茶杯,微笑道,「我得仔細想想。」
平波濤伸出一根指頭在桌上敲得梆梆有聲,「我幫你殺龐青雲如何?」
許易眉毛一掀,盯着平波濤,忽然笑了,「平兄好大的殺氣,區區龐青雲,與我看來,不過冢中枯骨,不必平兄插手。」
平波濤說代他殺龐青雲的剎那,許易其實是動心的,他不至於糾結龐青雲怎麼死,只要這傢伙死了就行。
但仔細一想,他忽然明白了這是平波濤的策略,既是示威,又是試探。
所謂示威,其實從平波濤當眾滅殺宋錦標時已經開始了,不管宋錦標怎麼觸怒他平波濤,但宋錦標至少三墳山道場的試弟子,眾目睽睽之下,平波濤說殺也就殺了,何等霸氣。
此刻,他直言代為殺掉龐青雲,不提龐青雲是紫瑤宮試弟子,單是那位龐道君,便是任何人都不得不費思量的存在。
平波濤如斯豪氣,從何而來?
不管從何而來,但許易確實感受到了壓力,更聽懂了平波濤話中的潛台詞:我連龐道君都不放在眼裏,你許易又有何資格和我談條件,殺掉你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既是示威,自然就是試探,許易若軟了,便不可能再有此番談判的主動權。
迅速想明白關竅的許易,回答得極為得體。
平波濤暗自撓頭,眼前的這個傢伙難對付得超乎想像。
許易的名頭,平波濤自然聽過,仔細了解,還是半個時辰前聽說了禁牌被劉銘轉移給了許易後。
即便是極短時間,以他的能力,已經足夠他收取足量的資訊。
所有的資訊匯總,只有一句話:眼前的這個傢伙是天才中的天才。
碧遊學宮的天才,平波濤見過得不要太多,他從不認為修行只是天賦上的事兒,心性若是不足,再好的天賦也不過是浪費。
短短兩次暗裏交鋒後,平波濤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傢伙實在妖孽得厲害。
「我看平兄……」
「一百年前,我便是三墳山的中執長老,你叫聲前輩,不委屈你吧。」
平波濤忍耐多時,實在忍不住聽許易一口一個「平兄」地亂叫。
許易搖頭道,「我與平,好吧波濤兄,雖都在碧遊學宮,但並非在一個道場,既不是一個道場,都是道友,自然平輩論之,其實,若論年歲,波濤兄,未必在我之上。」
眼見許易已經開始不要臉地神扯,平波濤趕忙擺手打斷道,「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滿足你。」
波濤兄就波濤兄,總比「平兄」順耳。
許易道,「我只要兩物,一者萬年雪玉華露,二者,足夠我斬中屍的金願珠。」
平波濤眼光生寒,「你是逮着個蛤蟆,就要攥出泡尿來。」
說罷,他長身而起,「那你就拿好那枚禁牌,千萬把穩了,年輕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說着,便要轉身離去。
許易道,「波濤兄,別那麼大火氣,這塊禁牌,我也研究過,算是個不錯的煉器材料,你若是不要,我打算嘗試着用它煉一件法寶。」
「你是在找死!」
平波濤鬚髮皆張,氣勢狂漲,衣襟飄飛,滿室風鼓。
他讀懂了許易話里的威脅,許易哪裏是要用禁牌煉成法寶,分明是奔着廢了禁牌去的,一旦禁牌融進了天靈,必定報廢,到時候,哪裏還有用。
而要打開禁陣,收集九十九塊禁牌,和只收集一塊禁牌,幾乎是等價的。
只要許易手中的這塊禁牌廢了,那個禁陣根本就別想開啟。
「波濤兄,我勸你還是坐回談判桌,我連龐道君都不懼,波濤
二百六十九章 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