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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易傳意念道,「你的功勞,我自然不會忘了,你到底想要什麼,直說便是,別的我可以想辦法,若是想要這顆火系種子,我勸你還是免開尊口,我怕你面子掛不住。」
荒魅,「…………¥¥¥¥」
「怎麼不說了?」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說個六。」
「行了行了,放心,麵包會有的,種子也會有的,到時少不了你的好。」
自從上回陰了荒魅一把,這傢伙便開始有些怠工,今番他應招來須彌山,找荒魅要那一口瓮氣,遮掩氣質,這傢伙可是左推右擋一番,很不爽利。
許易知道,這個檔口,少不得這傢伙出力,故而,該許諾的還得許諾。
好在一直以來,他的信譽不錯,荒魅信了,陡然來了精神,「我就知道你佔便宜沒夠,我看你多半要把談判攪黃,惹得兩方大戰起來,你才好左右逢源,渾水摸魚,被我說中了吧。」
許易忽地頓住腳,立在一株參天巨木下,望着不遠處的梯田,一個鬚髮皆白的農夫渾身汗涔涔,引着一頭老牛,正在耕田,後面扶犁的是個半大小子,姿勢已極為純熟,遠處的山村中,浮起裊裊炊煙,幾個包着頭巾的婦人挎籃提壺,從田耕上快步走來,遠遠招乎着地里的農夫。
老農和少年在一株桑木下蹲了,捧着漆黑的粗碗,就着米湯和黃饃吃得汁水四濺,一旁衣衫粗亂的老嫗寵溺地看着少年,一邊給他續水,一邊給他打扇,偶爾聊幾句來年的收成,準備積兩擔穀子送少年去劉家私塾認幾個字的打算。
夕陽西下,晚風徐徐,許易陡生感慨,「我雖私慾無極,但眾生何辜?」
荒魅怔了怔,從許易懷中鑽了出來,抬起一隻爪子,指着遠處的煙火道,「一切不過夢幻泡影,他們終將消逝,而大道永恆,你求的是大道,大道無情,縱使夏前輩那樣的地仙之才,終究不過灰灰,你若多情,必定自苦。」
荒魅實在想不通,這傢伙怎麼如此複雜矛盾,作為修士,許易老魔的名頭絕對不是白得的,偏生對這些螻蟻,始終抱着淳樸的感情,簡直就是矛盾到了極點。
他可不希望許易走這條路,只因許易現在所處的位置實在是太好了,若是發揮好了,必定能挑起教宗和祖廷的大戰。
大戰一起,生靈塗炭,這都不是他關心的,他只關心的是,教宗和祖廷的屍體強者,肯定要死上一片一片,那些都是大補哇。
偏偏許易個死腦筋,搞什麼博愛,練什麼螻蟻眾生。
許易一把拈住荒魅龍頭的脖頸,將他拋了出去,大手一揮,一道寒芒,直直斬在荒魅身上,痛得他哇哇大叫,大口噴血,悽厲地叫道,「你瘋了,做什麼殺我!我又做錯什麼了?」
荒魅叫得悽厲,不過色厲內荏,他真怕這老魔蠻勁發了,拿他祭了誅仙劍。
許易指着遠處的煙火道,「他們又做錯了什麼,要我起無量劫,來害他們。」
荒魅愣住了,「他們不過是螻蟻,與你有何助焉?」
許易指着蒼穹道,「若彼輩為螻蟻,我亦出自蟻群,丈夫求道,有所為,有所不為。老荒,有朝一日,我若用不上你了,你亦為螻蟻,我殺你還是不殺?」
荒魅又愣住了,忽的,搖搖尾巴,打個哈欠,「我困了,要睡覺,放心,我會讓你永遠用得上我的,不會給你機會殺我。」
說着,鑽進許易懷中,閉上了眼睛,心中卻前所未有的安寧。
………………
「人呢,不是說閉關麼,怎麼不見了蹤影,你們是怎麼緊守門戶的,連個人都看不住,幹什麼吃的。」
祖廷,小喬峰,擇日殿中,鞏長老怒不可遏地吼道。
擇日殿是專司祖廷關防之中樞衙門,負責署理擇日殿的蔣少棠殿主,滿面脹紅,汗如雨下,面對金殿長老汞忠程的喝問,完全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一旁的副殿主羅松,仗着有些根腳,理直氣壯地申訴道,「許長老是金殿長老,位高權重,他的印信權限又高,我司署理的山門關防,足有數百個,許長老從哪一個離開,都正常啊,我們便有天大能耐,也看不住人啊。」
「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