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傳出意念道,「無妨,我倒想知道你要指認我什麼。」
他意念才傳過去,謝華便說話了,「啟稟慕司伯,我能證明,城隍廟中的城隍神像,便是毀於許易之手。」
他這話說完,姜瑜,周明福等人的下巴齊齊掉了下來,張大了嘴巴,心中同時迸出一個念頭:如今的東判府真的是深夜時刻,黑得都見不到五指了,這等證詞,簡直就是對《地府大誥》的最大嘲弄。
許易心中沒有驚詫,只有可惜,他自以為有體制在,只要爭鬥限於體制之內,爭鬥完了,他還能繼續存在於體制中。
可謝華的這番話,打破了他最後的幻想,人家連臉都不要了,還會顧忌體制爭鬥的界限和方法?擺明了人家就是要弄他,不擇手段地弄他,這個體制,他註定是待不住了。
謝華說完,眾人都盯着許易,都在等待着許易的駁斥,偏偏許易沉默不言。
慕鄺感覺自己聚齊渾身力道的一拳,打空了,閃得他難受得緊,「犯官許易,你可有話說!」
許易微微一笑,「是我毀的,今天老子心情不爽,一拳砸碎了他。」
「你!」
慕鄺簡直要吐血,蘇舜也黑了臉,眾人面面相覷,都尷尬得不行。
這和預設的完全不一樣啊,不是謝華指認後,許易應該百口莫辯,滿心委屈,欲哭無淚,瘋狂咆哮否認麼?
接下來,再拉出一個魔頭,再由謝華指認許易已委身邪惡勢力,是潛伏在東判府最大的奸賊,隨後,人證物證俱在,慕司伯明斷詳察,莊嚴身畔,不知進退的許易,徹底被打落塵埃。
多好的劇本,多嚴密的邏輯,可這討厭的傢伙,偏偏不按劇本走。
認罪,他怎麼能認罪,認罪了,謝華后面的指認還說不說?不說,就這樣定罪?傳出去,東判府怕是要成為整個陰庭的笑柄。
「休要逞奸,謝華你接着說!」
慕鄺重重一拍案,怒聲喝道。
許易橫眉道,「還有必要說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左殿伯,便能將《地府大誥》踩進泥淖,想必這東判府,乃至這陰庭已經污穢得不能存身了。」
「大膽!當眾辱罵陰庭,就憑這個,你就該死!」
慕鄺大喜過望。
想比謝華那略顯尷尬的指認,眼前許易的口出狂言,才是實證,這是實證,直接弄死都夠了。
「大膽?這才哪兒到哪兒,你肯定沒見過我放膽起來,膽子到底有多大。」
許易仰天大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污濁之地,老子就親手拆了吧。」
他心中的怒火,徹底被蘇家人的蠻橫,給撩撥起來了。
「不好,他要動強!」
慕鄺大喝一聲,身子一閃,竟跳到了蘇舜身後。儘管他已成就鬼仙,但許易在他心中留下的可怖陰影並未消除。
「大膽許易,本座在此,豈容你猖狂!」
姜瑜怒喝一聲,大手一揮,金光呼嘯,化作一道金色電蟒,直朝許易撲來。
他心中又是歡喜,又是震撼。
歡喜的是,蘇家交待的事,沒有辦成在他手,他正不知如何交待,如今機會來了,許易竟求速死,敢動手,給了他立功買好左殿伯的機會。
震撼的是,許易的猖狂和蠻霸,簡直超乎了他的想像。
許易此刻一動手,就不是對他們這些動手,而是對整個東判府,乃至整個陰庭動手,這樣兇悍的人物,他連聽都不曾聽過。
金蟒才射出,姜瑜便覺眼前一黑,無數呼嘯的黑點,輕而易舉攪碎了金色電蟒,他靈台深處瞬間被狂暴的雷霆充滿,心神為之奪,隨後,他的身子便被炸裂開了。
「星辰之力,這怎麼可能!」
「合道境啊,他還是不是合道境!」
「……」
滿場驚呼聲四起。
許易一出手,便用了全力,三昧元雷正意配合雷珠,全部的雷霆子彈射出,直接橫掃了姜瑜。
不過一個照面,場中僅次於蘇舜的姜瑜,便被許易當場滅殺。
包括蘇舜在內的所有人,險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