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伯想不通許易為何要如此,卻知道必有一場風暴,要起於陰庭!
許易光明正大地造訪龍府,他還沒見過龍文章,便被一支隊伍團團包圍了。
不過半個時辰,焦雷重鼓的巨大響聲,再度響徹整個酆都城。
聽見鼓聲,夏司伯打開了書房的門窗,喃喃道,「焦雷重鼓這百餘年來,就響了兩次,兩次都是因為一個雷赤炎,非凡之人,果有非凡之命,但願你能順利渡劫吧。」
…………
「快點快着點,龍翔椅五座,鳳安椅六座,玉麒椅四座,虎翼椅二十七座……」
雲嵐殿殿前使閆鳳燕話音方落,禮部內務司司伯張永安身子晃了兩晃,眼前一陣陣發黑,顫聲道,「閆兄,你什麼,你再一遍?幾把龍翔椅?」
閆鳳燕很滿意張永安表現出來的震驚,事實上,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驚呆了。
酆都城雖然是陰庭重鎮,可也只有陰庭諸多部中的兩個大部在此,平素最高級別的大員,也就是統御一級了,至不濟會有冥君造訪,陰君和輔政長老,是極少來的。
他記憶中,上回有幸見到西方陰君,還是三年前的事兒。
而如今,卻是大能雲集,要員畢至,雖然起因不是什麼喜事,但在酆都城歷史上,也當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雲嵐殿是酆都城的第一大殿,平素只有重大祭祀日時,才會開啟,他這個殿前使其實就是個閒散官。
如今,大事一發,他便成了最為忙碌之人,那麼多大人物要來,一切都得按照禮制,給以相應等級的接待安排。
想來,那些大人物是不可能在此留宿的,但一場重要會議是免不了要在雲嵐殿召開的,所以,他的全部重要工作,都落到了這場重量級會議的安排上來。
「別愣着了,張兄,趕緊着辦啊,我這邊十萬火急,耽擱不得,最多還有三個時辰,便到會議時間了。」
閆鳳燕催促道。
張永安一臉黑青,雙手一攤,「難辦啊,我這裏只有兩座龍翔椅,鳳安疑只有三座,玉麒椅也缺,虎翼椅缺的就更多了,你叫我怎麼準備?」
閆鳳燕一對劍眉立時掀飛,「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開這個玩笑,趕緊着吧。」
張永安道,「你也了,這都啥時候了,我心得多大,才能跟你開玩笑,是真沒有啊,你也知道,酆都城,從來都同時來過兩位陰君,兩位輔政長老,便是冥君最多也只來三位,其餘就不了,每次內務堂都是這樣準備的,從來沒出過岔啊,現在五位陰君,六大輔政長老,四大冥君,二十七位統御級別的高官,一下子都來,你叫我怎麼辦?」
原來,不同的級別,對應着不同的座椅,諸位陰庭絕頂大人物們一併殺到,酆都城的接待系統徹底癱瘓了。
好在這種接待系統的癱瘓,並不僅限於雲嵐殿,而是全方位的,官部統御楊無傷向中央陰君辰元稟報過後,辰元一紙令下,一切從簡,才讓幾乎快要混亂的酆都城變回正常。
夕陽的艷影在雲嵐殿前悄悄划過之際,許易跨進了雲嵐殿的大門。
整座大殿,已佈置成了一個超級會場的模樣。
東南西北中央,五方陰君,圍坐在一張圓桌邊,其餘諸位輔政長老,四方冥君(新晉一位西冥君),二十七位統御以及統御級別的高官,在廳中分列兩邊安坐了。
「見過諸位大人。」
許易團團抱拳,行了個全禮,爾後,道,「不曾想因為區區下吏,驚累諸位大人,下吏實在惶恐。」
「你惶恐,我怎麼不見你有絲毫的惶恐,昨日的你可是猖狂之際,連楊某也受了你的辱罵,今日驚動諸位陰君和輔政,你罪該萬死,當然是要惶恐。」
官部統御楊無傷率先戳了出來,痛聲叱道。
他對許易本就沒什麼好感,當初許易第一次敲焦雷重鼓,砸的就是他官部的招牌,昨日,許易出現在龍文章家門外,他聽到消息,第一時間帶人前去捕拿,本以為是穩穩一樁功勞到手,哪知道還是出了么蛾子。
實話,他也知道雷赤炎是個渾人,做了萬全準備,率領了足夠多的人馬,只要這混賬犯渾,他就直接動用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