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冷道,「看在師尊的面上,我叫你一聲宣老九,記住,我是師尊的徒弟,但不是宣家的人。在我眼裏,師尊是師尊,宣家是宣家。我眼裏只有師尊,沒有宣家。希望你下次和我說話客氣些,上個對我不客氣的風劫強者,已經被人餵了魚腹。」
中二氣十足地噴了一通,許易切斷了聯繫,那面的宣九氣得七竅生煙,招來隨侍怒聲道,「去,好生打聽,冷月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蘇三不是趕去了麼,怎的還讓這混賬如此囂張。」
半柱香後,那隨侍奔了進來,匯報完消息。
刷的一下,宣九的臉白了,「什麼,眉國師真的被一條鯉魚吞了?」
………………
宣冷艷的失聯,許易並不擔心,宣九的態度,他也不惱怒。
尊嚴總是源於實力,他不會在意。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為廣成仙府一行做準備,當然是足夠的,可該準備些什麼,他心中毫無方向。
說來,他探索秘地的經驗,已足夠豐富了,卻從來沒有像今次這般茫然過。
毫不誇張地說,今次探秘,他壓力其大,只因他的實力在探秘的同道中,是史無前例的低微。
他甚至沒覺得有多少準備的餘地。
武力上無法裝備,他只有臨時抱佛腳,撿了幾本兵書看了起來,指望着能豐富一下謀略,衍生一些靈感。
正看得入神,他的如意珠又有了動靜兒,聯繫他的竟是荒祖,說有個姓鄭的人,約他在老地方見面。
許易立時就想到了鄭中執,暗道,這位也是夠有心的,聯繫方式都找到荒祖那兒去了。
他徑直出了煉房,直插煙柳橋邊的那處茶館兒,果然鄭中執已經在了。
鄭中執一言不發,直衝雲霄,許易緊隨其後,不消片刻,二人便又回了鄭中執洞府前的玉階上站定。
「我可以再看看你的那根寶貝頭髮麼?」
鄭中執含笑道。
許易又將頭髮吹了過去,鄭中執不再伸手來拿,而是打出一團紅光,朝那頭髮籠罩而去。
豈料,紅光才接觸頭髮,光暈便如煙泡一般被戳開了。
輕輕地,頭髮朝地上墜去。
許易訝異至極,他打出一團靈氣,輕巧地將頭髮攝了回來,怔怔盯着鄭中執。
鄭中執眼中的神色複雜極了,既有艷羨,又有神往,讚嘆道,「果然如我所料,純陽之體,果然純陽之體,神仙中的人物啊!」
許易道,「前輩的意思是那位漁夫前輩是純陽之體,不知何為純陽之體?」
鄭中執深深盯了許易一眼,答非所問道,「你知不知道,就你那幾首詩詞,換來了多大的造化,真不知你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氣運。如此遨遊世界的仙人,也能被你遇到。」
話語中充斥着化不開的嫉妒。
許易啞然道,「您這話兒是怎麼說的,您還是別賣關子,晚輩這心裏也跟貓爪撓似的。」
鄭中執道,「所謂純陽之體,我也無法完全準確地描述,只能告訴你,那是一種完美的道體。那根頭髮我的靈氣雖被他擊破,我卻完全感受到了它的力量,其實這根頭髮便可視作一毫純陽之力的凝聚,純陽之力,若用靈氣來類比,恐怕就是世上最精純的靈力,他沒有任何屬性,卻又同時兼顧所有靈力的屬性,總之,這是根難以言喻的寶貝頭髮。」
說着,鄭中執晃了晃自己的手臂,「你別看着胳膊完好無損,卻是我新長出來的。當時若不是我當機立斷斬斷了胳膊,一旦讓這純陽之力侵入了奇經八脈,到時恐怕也只能神嬰存世,便要棄了這具皮囊了。」
許易暗暗咂舌,絕沒想到這小小一根頭髮如此生猛。
念頭一轉,他問鄭中執,此番再來尋他,所謂何事。
鄭中執倒也乾脆,直言,要與他合作一把。
許易來了興趣,笑着問鄭中執,怎麼忽然起了這個念頭。
鄭中執也不矯情,直言道,「我說全因為這根頭髮,讓我覺得你值得下注,你信麼?」
許易點頭道,「信,也只能是這個原因,只是前輩就憑這一根頭髮,這個決定會不會太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