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仙君正滔滔不絕,卻被東方拓打斷道:「宋仙君無須多言,我只問一句,宋仙君取此重寶到底是為了仙門,還是為了自己?」
宋仙君面色劇變,眼中殺機迸現,絕未想到這有名的老實人,竟也敢明言譏諷自己。
又聽東方拓自顧自道:「倘是為了門派,宋仙君何苦與徐年做戲。若是為了自己,宋仙君卻以仙門之名壓我,以私利污仙門,實乃對仙門的不敬。」
「何況此重寶乃是王千秋憑一己之力所得,他是紫衣試弟子,本不在入此地屹殿的名單之中,其人所得機緣和仙門無關,便是掌教大人在此,也無權要求王千秋交出自己這重寶。」
徐年說得不錯,東方拓固然有呆板固執的一面,但並不代表其人蠢笨,許易區區一句話便揭破了宋仙君的謊言,將徐年與之勾結的密謀大白於眾。
東方拓哪裏還不知道宋仙君此來便是趁火打劫,順手摘桃。
他再是呆板,又如何會聽宋仙君這義正言辭的假話,何況,所謂呆板,也不過是徐年這等所謂「聰明人」強加於他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豎子險誤我大事。」
宋仙君遷怒於徐年,指着他厲聲喝道,喝聲未落,毫無徵兆,宋仙君出手了。
但見他雙掌一揮,方圓三十丈內,陡生熾熱火海,只一瞬間便將東方拓與許易籠罩。
熾烈的火焰,威力竟只稍遜炎爆符,唯一的區別,卻是尚未形成域場。
即便如此,火海方生,東方拓才用真元催動術法,衍生的護體光罩,便告消解,轉瞬被火海吞噬,痛苦嘶嚎。
許易衣衫盡燃,毛髮頓沒,打出一張迅身符,一把攬住痛苦嘶嚎的東方拓衝出火場。
東方拓周身焦黑,受創極重,狂暴的火靈力在其周身胡亂竄行,許易赤身裸***發盡失,雪肉如練,片傷也無。
他麻利地披上一件青衫,掰開東方拓嘴巴送入一枚青源珠和一瓶療傷丹藥,冷冷盯着徐年道:「真不知我與東方兄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竟引得你下如此這般狠手,似你這般的無恥之徒,若不魂飛魄散,天理何在?」
話罷,又指着宋仙君道:「似你這般戕害同門,利慾薰心之輩,也敢妄自稱神作仙。東方兄,我若送此二賊上路,你該不會怪罪於我吧。」
東方拓傷勢快速地恢復着。宋仙君適才攻擊之際,他也並非全無防範,只是這點元仙君太過恐怖,一招一式皆有巨大威力,他的防禦手段在宋仙君的強大攻擊下脆弱如紙。
若非許易營救及時,他立時便死在宋仙君的可怖攻擊之下。
聞得許易發問,他微合眼目,說道:「既已相殘,便非同門,王兄自便。」
「好一個王兄自便,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紫衣螻蟻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
宋仙君被氣出了真火。
徐年也的確提醒過他,這紫衣賤役,頗有難測門道,可他身為堂堂仙君,難不成要去顧忌區區螻蟻?
而適才他一招擊出,這紫衣螻蟻竟只傷毛髮,還在他的攻擊場域中安然擊出奇符,救走了東方拓,的確令他刮目相看。
他很清楚自己那一擊,根本不是點元以下螻蟻能抗衡的。
即便如此,螻蟻也只能是螻蟻,本質無可更改。
卻說,宋仙君話音方落,一道金芒直射徐年頭顱,半空之中,一道銀芒閃躍,和那金芒撞在一處,卻是宋仙君早防備着許易,及時救下了徐年。
原來徐年為自己盤算得頗為周密,他與宋仙君密謀,無異於合股做買賣,他當然知曉其中風險極大。
故而,他也準備了反制措施,明確暗示宋仙君,若他回不去這天神殿,道紋劍齒的消息,必定會在東華仙門中擴散開來。
卻說金芒銀芒碰在一處,宋仙君輕「咦」一聲,繼續催動銀芒與金芒相抗,連續十餘擊,見金芒皆未在銀芒的攻擊之下,化作齏粉。
他陡然改變陣勢,銀芒轉速,陡然加快,一邊防禦着金芒的攻擊,一邊還能剝離空當,展開對許易的攻擊。
如此一來,雙方運轉金芒銀芒的手段,高下立判。
銀芒侵若飆風,許易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