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艇喚作潛龍號,今番遠遁,全靠此物,諸位道兄,隨我一同登艇吧。」
焦大先生話音方落,潛龍號便似花生一般,剝成兩瓣,露出一排排的艙室。
焦大先生當先登艦,許易搶先一步,選了緊挨着焦大先生的艙位,諸人似乎知曉這位是個混不吝的脾性,也無人指摘他。
眾皆登艇,各選艙室,潛龍號閉合,直朝洞口射去。
洞口處的陣法,能防萬鈞海水,卻不能攔阻潛龍號分毫。
潛龍號才沖入水中,安坐在素雅整潔艙室中的許易,陡然發現靠海一邊的艙壁,陡然化作透明,整個人一下子便融進了這個湛藍的世界。
許易曾潛入過海底世界,卻從不曾像這般平寧地欣賞這一方世界。
很快,眼前的景象瞬間虛化,成了流影。
原來潛龍號的遁速越加越快,以至於眼目已不足以看清海底的世界。
收回視線,許易神念探入靈獸袋中,冰火兔周身的五彩光芒,似乎又黯淡了幾分。
他心中焦急,忽地起身,朝門外行去。
潛龍號內部設置了防禦陣法,隔絕神念探查,其目的正是為保證各個艙室私密性。
故而,推開門的一剎那,焦大先生並不知道敲門的是許易。
如果知道的話,他真不願開門。
邀來「賽東陽」名號這些時日,他還真未曾遇見過如此不上道的人。
人設不能崩,心中再不情願,焦大先生也只有含笑將許易迎進門來。
許易關上門,四下打量一圈,笑道,「不愧是主人的艙室,和我的就是不一樣。」
「許兄若是喜歡,焦某可與許兄相換。」
話出口來,焦大先生立時後悔了。不知怎的,他發現近來自己這仗義的話有些摟不住了,動不動就不受控制地往外飈。
許易取出一枚界障珠,開啟禁制,哈哈一笑,「焦大先生不愧是賽東陽,想人之想,急人之難,兄弟佩服。」
焦大先生盯着許易掌中的須彌戒道,「許兄不必用界障珠,此艘潛龍號自帶禁制,隔絕內外。」
許易道,「這是許某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焦大先生不必介意。」
事實上,見識過太多的英才,和太多的法寶,許易絕不會蠢到認為普天之下,只有自己的神念才能穿破這潛龍號的禁制,萬事小心無錯。
焦大先生笑道,「許兄嚴謹,焦某佩服,不知許兄來此,有何事要焦某辦,若能助力一二,焦某必不推辭。」
許易微微一笑,道,「許某要妖元石。」
焦大先生盯着許易道,「妖元石乃奇物,焦某實在愛莫能助,抱歉抱歉。」他不明白許易怎生來的這般大的自信,用如此口氣與自己說話。
「我看焦兄不是拿不出來,而是不肯幫忙,許某有個毛病,一旦動怒,就容易亂打亂砸,若是不小心毀了這艘潛龍號,焦兄說怎麼辦?」
許易微笑說道。
「你在威脅我!」
焦大先生瞪圓了眼睛。
他實在想不通世上怎有這般奇怪的人,許易的表現太反常了,以至於他完全摸不透。
在他想來,他誠懇待客,此次妖宮之行,又未有強逼。
這姓許的願意來就來,不願意可以走,怎的明明來了,還對自己這般不客氣。
話說回來,這滿艇眾人,論實力排,怎麼也輪不到姓許的排在前頭。
自己在這艇上可是一呼百應,這人除非瘋了,敢來尋自己的晦氣。
焦大先生自信所有人行事,都有其動機,可他偏偏看不出許易這般行事的動機,究竟何在?
許易笑道,「焦大先生說威脅,就是威脅了。」
焦大先生面色劇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許易竟是如此光棍,說認就認了。
許易話音方落,驟然出手。
焦大先生是還未點元的真元三轉修士,對上許易這強橫魔頭,哪裏有反抗之力。
瞬息,便被許易制住。
許易取走焦大先生的須彌戒,神念侵入,果見靈石無數,卻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