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一旦加入散社,無疑便多了個天大的靠山,到時,許易除了妖籍還列在武威妖府,屠閔根本不可能藉助府主的身份,奈何許易分毫。
因為,一旦成為散社一員,其社員若是感覺到絲毫的被欺壓,脅迫,都可上報散社理事會,自然有人出面料理。
許易辛苦埋下這一根根草灰蛇線,求名不假,但又何止於求名。
如果名聲不能換來實實在在的好處,求之何益。
此刻,成為散社一員,便是他的主要目標。
「笑話,散社成立上千年,豈是阿貓阿狗就能加入的,你不過僥倖弄出兩篇作品,就想以此混入散社,豈非小視散社中的諸位卓越才士。」
屠閔高聲道。
他豈能坐視許易逃出掌握,但眼前之事,已非是他能左右的,只能寄望於胡春友等人瞧不起許易的高傲,不肯開這方便之門。
許易根本不睬屠閔的叫囂,視線依次掃過胡春友、郎素新、季孟良、牛博黨,「四位以為許某可有資格入這散社。」
許易對散社所知不多,卻知曉最簡單的入會規則。
以胡春友等人在散社的地位,皆有推薦權,只需有一位點頭,他便能獲准進入散社的考察期,有兩位同時推薦,他便能一步直接跨入散社。
胡春友、郎素新、季孟良、牛博黨四人互以目視,皆未立時出聲。
眼前的局面,對他四人而言,也十分棘手。
四人對許易的觀感皆不佳,實在是這傢伙太狂傲了。
另一方面,他們也很難相信,這兩篇大作,真的是這傢伙頃刻之間寫就的,這得是何等驚人的才思。
但要出言拒絕,同樣很難。
即便他們再是昧着良心,也無法掩蓋許易兩篇大作的光輝。
這是註定要載入文學史的兩篇佳作,一詩一詞,皆有爭競詩詞史前三的實力,尤其是那篇發出了「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感嘆的《秋江雪夜》,簡直就是驚天之作。
若干年後,後世重訂文學史,許氏的第一首《秋江雪夜》,多半會成為壓卷之作。
所以說,此刻拒絕了許易,便等若拒絕了這兩篇曠世佳作,除非四人能同聲否認許易是這兩篇佳作的原創作者。
可毫無證據,這般下定論,必定要引起風波。
而若不否定許易原創作者的身份,胡春友等四名士則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絕。
否則,外間少不了給一個嫉賢妒能的評價。
身為文化明星,孤高倨傲都可以,但壞名聲萬萬承擔不起。
要知他們縱橫四方,靠的就是名聲。
「若是連許易這等千年難得一出的奇才,也入不得散社,散社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龍景繡高聲道,「胡先生,郎先生,季先生,牛先生,切莫因一時意氣,為天下笑。」
「龍大人此言差矣,許易不過一階小妖,憑什麼再頃刻間做出如此名篇,便是稍微有思想者,便能看出這兩篇佳作,絕非許易原創。胡、郎、季、牛四位先生,若是貿然將此人錄入散社,將來真相揭開,豈非勇士難以翻身。依我之見,此事不如押後,待散社仔細考教後,再來決定。」
屠閔看破胡春友等人心中的掙扎,及時補刀。
既然難以決斷,拖下去也是可以的。
胡春友正待接口,許易仰天長嘆一聲,「世上到底賢者少而愚者多,好好一樁事,偏要平添這無數波折,好生令人煩惱,隨即吟出一首詩來。」
許易一詩作罷,滿場死寂無聲。
屠閔一雙眼目幾要瞪瞎,臉上的表情詭異到了極點,他知道,便是天神下凡,也阻止不了許易加入散社了。
不信去看胡春友,郎素新,季孟良,牛博黨等人的表情。
那一個個滿面通紅,眼中放光,搖搖晃晃,好似飲醉了酒一般。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偏生又這般捷才,該死,真真是該死。
屠閔心如亂麻之際,龍景繡卻死死捂住嘴巴,看向許易的雙目流淌出的滿滿愛意,連整個大廳也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