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心頭的怒火終於被引爆了,心中的生死簿已打開,秦內使列名其上,罪再不赦。
「慢着!」
方內使含笑道,「我沒聽錯吧,秦內使,莫非你在說胡話,自己不知?當初選試弟子首徒來參加大比,是你的主意,我還記得你當時說什麼,請試弟子來參賽,也是為了激勵後輩,讓他們互相爭鋒,修行不怠。並說了,只要試弟子首徒資質過關,此次大比,便與一眾外門弟子等同,且還要特加獎勵。」
「好了,如今人來了,經過你秦內使再三測試,經過大比第一輪的審驗。此子的確資質極佳,你秦內使也算慧眼識珠。怎麼,到頭來,獎勵沒有,連正常的大比也不讓人家參加了。前後的反差這麼大,是你秦內使糊塗了,還是根本不把自己的話當話。」
「若在平時,隨你秦內使怎麼胡言亂語都沒關係,但今次你以審驗官的身份說話,也代表了我和趙內使,你自己出爾反爾,我和趙內使卻不能不受你牽連,貽笑大方。」
方內使難得找到機會奚落秦內使,這番話噴出來,和陰溝里的臭水沒什麼區別,字字誅心,句句致命。
「你,你……」
秦內使簡直要氣瘋了,瞪着方內使漲得面紅脖子粗,大喘粗氣。
只因方內使句句屬實,眾目睽睽,他辨無可辨,實在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了,按既定的規章來,他既已過了第一關,便算是外門弟子了,若能在第二關取得前十的名次,晉位內門弟子也是名正言順。」
趙內使一錘定音。
實在是方內使的話,說到他心裏去了,秦內使的承諾在前,他也首肯了,此刻又食言,無異於自摑耳光。
何況,他實在對秦內使有些不耐煩了,如此處心積慮對付一個試弟子,真是有失體統。
另外,他心中對許易也生出了一點期待,倘若此子真能取得前十名的名次,一躍而成內門弟子,那可是玄清宗建派以來從未有過的壯舉。
說是祥瑞也不為過,而這祥瑞恰好出在他手下,自也算為他增光添彩。
「哼!」
秦內使重重一甩袖子,回蒲團上坐定,陰沉了臉,死死盯着許易。
許易根本不看他,沖趙內使和方內使行禮罷,返回蒲團上坐定。
趙內使和方內使正要坐定,秦內使高聲道,「第二關,考核丹藥!」
他話音方落,趙內使和方內使瞪圓了眼睛。
方內使才要坐下的身子,瞬息繃直,正要說話,卻被趙內使死死傳音壓住。
此刻,趙內使眼中哪裏還有渾濁,簡直精光湛然。
「秦憲,你這是明欺趙某不能?」
趙內使傳音道,秦內使、方內使皆聞。
他是個平和的性子,即便如此,這回也徹底被秦內使惹得發了毛。
因為第二輪比什麼,早就定好了,秦內使此刻卻當眾宣佈比丹藥。
先不管姓秦的到底是針對誰,如此改弦更張,招呼也不打,完全沒將他趙某人這個主審驗官當回事。
他便是再平和,此刻也被氣得五內俱焚。
更麻煩的是,姓秦的這般做了,他還不好明着發飆,制止。
畢竟,再有矛盾,也不能攤在一眾大比的外門弟子面前,否則成何體統。
他知道秦內使是算準了自己無法挽回局面,這才鋌而走險。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憤怒,這不是君子可欺之以方,而是明着玩弄傻子呢。
「姓秦的,我看你是瘋了,為了一己私利,竟如此蠻幹,此事我定當上稟。」
方內使亦暴怒傳音。
秦內使傳音道,「事後秦某自會賠罪,事已至此,還請二位給秦某一個薄面。」
就在三位內使傳音溝通的檔口,一眾待比的外門弟子也全亂了,嗡嗡聲一片。
在座的外門弟子,幾乎就沒有平素不擺弄藥草的,可擺弄是一回事,拿來比斗又是另一回事。
丹藥之艱深,漫說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便是內門弟子又有幾人有煉出過元丹的經歷。
再說往次大比,何曾
第七十六章 內使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