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諾游到漏水的船舷處,撒了一把種子,狂野生長的藤蔓編織成一個補丁,將破洞蓋得嚴嚴實實。筆下樂 m.bixiale.com
正當他想要回到船上時,頭頂忽然發生了騷亂,緊接着就是重物落水聲。
當他抬起頭時,血液染紅了海水,一具屍體跌進他的視界,格雷福斯睜大着眼睛,死不瞑目,一道剖開腹部在傑諾的傷口眼前漂過,隨着他一起沉入深海。
極速的水流攪亂了血水,一道鬼影掠過船舷,鑽入深藏海底的血盆大口中,銷聲匿跡。
傑諾爬上了漁船,凱特琳與希維爾陰沉,被親眼目睹的死亡蒙上了面紗。
「格雷福斯死了……」凱特琳嘆道。
身為警察的她,看見一個江洋大盜慘死在自己面前,竟然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我看到他的屍體了,派克只想殺他。」
「派克走了嗎?」希維爾已經從溺水窒息的虛脫中恢復,過來扶着傑諾爬上甲板。
「應該走了吧。」傑諾砸吧一下舌頭,沒有感覺到嘴巴里有異樣。
氣氛有些奇怪,兩人注意力從格雷福斯死亡的傷感轉移到對傑諾異樣的探查中。
「你怎麼了?感覺不舒服嗎?」凱特琳問。
「濕漉漉的怎麼會舒服?我現在只想睡覺。」他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最後還是決定直接脫掉上衣。
「你居然還睡得着,你以為你是妮蔻嗎?」凱特琳驚異萬分,凌厲的眉尾微微上挑,露出不滿的神色。
「怎麼就睡不着了,我現在很困。」傑諾終於打了個哈欠。
「你怎麼一點表情也沒有?這可是死了一個人啊!雖說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可至少我們還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凱特琳把手按上傑諾的額頭:「沒有發燒,我記得你不是這麼冷血的人啊!」
「你才燒壞腦子了。」
傑諾一把拍開凱特琳的手,生無可戀的躺上甲板。
但是傑諾越是這樣,凱特琳的好奇心就越大。
「不許睡!要睡也不是在下着雨的甲板上。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
她將傑諾的劉海抹到頭上,又用指頭撐開他的眼皮,讓其與自己強制對視,紫色的發瀑將他的夜空遮蔽得嚴嚴實實。
「你就那麼想知道嗎?」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傑諾頗為無奈的回答。
「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吧……」凱特琳勉為其難的點點,殊不知剛才已經把自己的態度完全暴露了出去。
「好吧,想聽就靠近點,這事情不能讓派克聽到。」傑諾一臉神秘的樣子也將希維爾的興致提起,她湊了過來,和凱特琳一起側着耳朵傾聽,她們垂下的頭髮將傑諾裹得嚴嚴實實。
「其實,格雷福斯並沒有死!」
第一句話剛說完,兩個女人同時瞪大了眼睛,凱特琳更是差點驚呼出聲,忙用手掌捂住了嘴巴。
「怎麼可能?難道你還會起死回生?」凱特琳不可置信的說着。
她們兩個都是目擊證人,親眼目睹了格雷福斯在甲板躺着時,一把匕首突然從他身下刺了出來,直接捅了個對穿,一划拉,開膛破肚的,然後派克就詭異的從甲板浮起,一路將屍體踢下海。
而那時候傑諾正在海里修船,讓派克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是希維爾卻是徒然沉默了,她見過起死回生,而且還是在自己身上發生的,聯想到傑諾與自己的莫名聯繫,好像也並非不可能。
她看見了傑諾往格雷福斯傷口上吐口水,現在想起來他好像也對自己做過同樣的事情,她開始產生一種誤解傑諾的唾液能治癒傷口!說不定還能救命!
要不要找他拿一些?咳咳,這種事情要怎麼開口……
「我不會復活別人,格雷福斯從一開始就沒死,別不信,我給你們表演大變活人,先扶我起來!」
兩人一左一右扶起了傑諾,希維爾是直接單手用臂彎提着他的腋窩,而凱特琳就溫柔一些,雙手抱着胳膊將他扶起,然後三人滴着水珠進了屋子。
掀開帘子,妮蔻在傻乎乎的裹着電熱毯發呆,而旁邊的地板上躺着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不是格雷福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