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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撫,張公公讓我們趕緊過去!」
看着前方船上打來的旗號,總兵許紹向史可法道。
史可法的兩道濃眉緊緊擰成一團,艦隊的慘象,他是看到的,也弄不明白緣由,但是他並非如李信所講的那樣對軍事一點不懂,他清楚貿然前移,會先吃流賊的炮子,這是非常可怕的,因此並不吱聲。
許紹壓低聲道:「漕撫,張公公到底是皇上的人,出了差池,怕是擔待不起啊!」
「哼!」
史可法哼道:「有什麼要擔待的,區區一閹宦罷了!」
許紹忙向左右望了望,沒發現有人表現出異常神色,才道:「漕撫這話自己說說沒事,可莫要讓人聽到,雖然皇上登極之初辦了魏忠賢,不過我大明朝的皇帝,哪能離得了太監,你再看現在的曹化淳除了不是那麼膽大妄為,又與魏忠賢有什麼區別?
卑職知道大人一身正氣,不懼閹宦,其實卑職也看那幫沒卵子的傢伙不順眼,但是看不順眼又怎樣?皇上依然信着他們吶,真要是張公公出了意外,宮裏的公公們趁着哪天皇上心情不好,隨便進兩句讒言,漕撫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史可法回頭,向北京方向猛一拱手,不屑道:「笑話,難道我史憲之(史可法表字)還怕死不成?我大明朝斃於庭杖之下的重臣不知凡己,不多我史憲之一個!」
許紹陪着笑道:「卑職自然明白漕撫的為人,與那文天祥、于謙相比亦不逞多讓,但是當今天下,國家禍亂,正需要如漕撫這樣的棟樑為皇上分憂啊,漕撫怎能不惜身?
卑職雖然沒怎麼讀過書,卻也聽過一個典故,晉朝時謝安隱居於東山不肯出仕,天下人就說,安石不出,如蒼生何?而漕撫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哪一點不如那個謝安?」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史可法清廉剛直是不假,但也不能脫俗,不禁捋須笑道:「你呀,我史憲之何德何能,敢與安石公相比,這話可莫要對人說,徒惹笑話,不過……唉。」
史可法嘆了口氣,又道:「不是本部院不願救張公公,實是干係太大,我不能拿着數千士卒去冒險啊!」
許紹勸道:「其實卑職覺得,去救援張公公也沒什麼,流賊畢竟是流賊,哪有章法可言,就算他及時趕上,先開了炮,挨個幾炮又能怎樣,屆時以騎兵衝擊,流賊必亂,不僅張公公之圍可解,說不定還能大破流賊,一舉奪回高郵。」
「嗯~~」
史可法想想也有道理,他雖然從未與流賊作過戰,但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乃至革左五營俱為烏合之眾他是清楚的,近幾年來,被洪承疇、盧象升與孫傳庭反覆虐,他也羨慕啊,渴盼着領軍平叛,成為大明的棟樑!
「若連小股流賊都擊潰不了,日後還怎麼為皇上分憂,也罷,傳令加速前移,與張公公會合!」
史可法猛吸了口氣!
一道道軍令下達,五千明軍加快了行軍速度,向船隊靠近。
「好!」
紅娘子一看明軍動了,立刻道了聲好:「史可法終於忍不住了,傳令,全軍前移一百五十丈,把紅夷大炮架起來,記住,隊形莫亂!」
「得令!」
戰士們氣勢如虹!
明軍接連被爆掉五條船,極大的鼓舞了士氣。
兩個火槍團,一千多條槍,分成三行線性隊列,以中等速度前行,兩翼是步騎兵與前鋒營,後面跟着炮營,呈一個截面。
很快的,革命軍先到達陣地,紅夷大炮推上前,那漆黑的炮管瞄向逐漸靠近的明軍,圍着大炮,是三行線列的火槍團與部分佛郎機炮及虎蹲炮。
「此支流賊不可小覷啊!」
史可法打量着革命軍,現出了凝重之色。
革命軍的三行線列,在行走的時候,能大體保持隊列不亂,到地頭也不用重整,依着大炮站立,僅這一點,就比明軍強了太多。
許紹點點頭道:「此賊確實不同於以往諸賊,不僅莫名其妙的炸沉了張公公五條戰船,令其進退不得,又陣勢緊密,滴水不漏,那李信若是在朝,必為良將,卻自甘為賊,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