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正午,李信乘坐的四艘戰艦緩緩停靠上了淮陰驛碼頭,受戰爭影響,又是冬季,下游沒有任何漕船北上,河面冷冷清清,
不過張太監興致很高,剛一上岸,就哈哈笑道:「咱家總算是回來啦!」隨即又象是想到了什麼,面色一僵,謙卑的向李信哈腰:「司令爺,裏面請!」
「張公公同請!」
李信笑着伸出了手,與張太監並排走到一起,張太監連呼不敢,可那綠豆小眼中,閃爍出了隱秘的怨毒之色。
一行人向着城門走去,隨行還有十餘輛大車,車轍在地面印出深深的印子,張太監不由問道:「司令爺來淮安還帶着家什?」
李信哈哈一笑:「知我者,張公公也,另還有些帶給漕撫的年禮,作為賠罪之用。」
張太監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守門兵丁早得了授意,並未刁難盤問,車隊很輕鬆的接近了城門,城裏也有稀稀落落的人正在外出,李信暗道一聲正好,突然嘿嘿一笑:「多謝張公公領路,他日學生必有回報,不過暫時還得委屈下張公公,免得你不好交待。」說着,就向後猛一招手!
兩支黑洞洞的口指住了張太監的腦袋,不僅止於他,守門軍卒全都懵了,張太監隨即厲聲喝道:「司令爺,你這是為何?」
李信冷聲道:「張公公,得罪了,本司令這麼做也是為你好,你帶我們革命軍入城,若不受點苦,崇禎豈能饒你?來人,都綁了,我李信奉勸大家莫要亂叫亂動,否則弟兄們情急之下或會失手傷人!」
張太監似是想到了什麼,渾身顫抖,面色灰敗下來!
那些守門的軍卒被裝上刺刀的槍口指着,也沒反抗,任憑被綁,甚至還有人很榮幸的叫道:「司令爺,俺胡老三又被你俘虜啦!」
又有人道:「司令爺,前次在高郵被你抓着,因家小在淮安,沒法當您的兵,今天您是來攻打淮安的吧,這可是太好了,俺們都願意當司令爺的兵!」
其他人七嘴八舌,紛紛表態。
李信很是無語,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如此的號召力,就是前鋒營與親衛連的戰士,槍口都沉了下來。
「總司令,我看他們不象是敷衍,軍心可用啊,要不……順勢攻佔淮安?」
何虎提議道。
李信也有一剎那的心動,但還是搖了搖頭:「淮安人口眾多,憑我們這點兵力,要想穩住淮安需要很長時間,崇禎不可能給我們這個時間,必會瘋狂反撲,到時裏應外合,會很被動,而高郵不同,只有幾萬人,況且重要性也不如淮安,我們暫時沒必要過於觸怒崇禎,也不宜太過張揚!」
說着,便向那些守門軍卒拱手道:「承蒙諸位兄弟厚愛,我李信感激不盡,目前我們革命軍還不具備佔領淮安的條件,只能向大家說聲抱歉,不過請大家放心,淮安早晚要取,我們蟄伏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但今日只能委屈下各位,走時再給些補償,現在都到城門外面蹲下,免得打起來,子彈無眼。」
「咱們聽司令爺的!」
一群城門守卒奔到城門外蹲了下來,絲毫不擔心革命軍會對自己不利。
「快,佈置好!」
李信猛一揮手。
戰士們把車輛分別推入三個門洞,佈置開來。
前面幾輛車裏,裝着泥沙包,搬出之後,就地壘疊,三門佛郎機炮放在後面,門洞前來了一群要出城的人,見着這一幕,大聲嚷嚷着快讓路!
李信懶的解釋,給黃海打了個眼神。
黃海拿起一把燧發槍,斜向半空,扣動了扳機。
「砰!」
隨着槍響,驚叫起四起,人群作鳥獸散。
鳴槍示警,效果確實不錯!
……
「什麼?李信堵住了城門?」
史可法得報,驚的站了起來!
他的計劃是把李信誘入淮安,只要進了城,還不是任他拿捏?可是李信堵着城門做什麼?
許紹急忙道:「漕撫,李司令多半是識破了漕撫之策,將計就計,搶佔城門,或許他的援軍就在後面,他是衝着淮安而來啊,漕撫速作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