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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鷹從地下暗河中逃出,早已精疲力竭,不顧形象的仰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氣,望着天上的繁星。
點點星辰閃耀,時值夏末,天上青龍七宿星光大亮,在偏南處的夜空,形成一條橫跨天際的大龍,其中尤以心宿的光芒最盛。
傳鷹眼中閃着奇光,他精通易理,不禁有些看的愣神,只覺這天地間沒有什麼比星空更加神秘美麗的了。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戰神圖錄》的第三十六幅石雕閃現,石雕上,一赤裸男子腳踩大地,頭頂滿天星辰,旁邊有文字描述,「天地閒一氣流行,皆因形相不同,致生千變萬用,然若源溯其流,蓋歸一也。故能守一於中,我與木石何異,星辰與我何異,貫之一之,天地精華,盡為我奪。」
傳鷹只覺此刻心神放空,浩浩蕩蕩,往無盡虛空而去,似乎要與天地合二為一,共同運轉……
驚雁宮內。
八師巴將銀質小刀從眉心拿下,眼中閃過一絲奇光,輕聲道:「傳鷹出來了。」
其身後四人中,有一人出列,其身穿皮革製成的衣服,上身**,頭髮蓬鬆雜亂,猶如野人,但身材極為雄壯,眼神銳利之極,似是利劍一般,此人便是八師巴在西藏所收的四大弟子中的鐵顏,極擅追蹤暗殺,在西域凶名赫赫。
鐵顏躬身道:「師尊,弟子這便去殺了這人。」他雖然凶名在外,但對八師巴卻很是尊敬。
八師巴搖了搖頭,抬腳往殿外走去,身後四人立馬跟上。
之餘殿內眾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言。
一會兒後,畢夜驚也離開了驚雁宮,往留馬驛而去,通知厲工去了。
……
傳鷹此刻已經達到虛極守靜篤的精神領域,與天地合二為一,天地之精神,實乃我之精神,天地之能量,乃我之能量。
原本離開驚雁宮,披星戴月,沿着山脈疾馳的八師巴和四大弟子,正往傳鷹所處之地而來。
驀的,八師巴頓時身子,眉頭微皺。
四大弟子中,有一個面貌英挺的中年文士,身着白衣,頗顯儒雅,此人正是八師巴唯一的漢人弟子宋天南,他見八師巴聽步,疑惑道:「師尊,為何止步?」
八師巴緩緩道:「為師剛剛察覺到此子的精神聯繫愈發微弱,此刻竟徹底消失不見,好似離開了這方世界一般。」
他眼中陡然閃爍精芒,低聲道:「此子果然乃是大氣運之人,想必得《戰神圖錄》,必有所得,才至如此。」
宋天南沉吟一番,抬頭望向天空,右手中手指掐動,嘴中念念有詞。
半晌後,道:「午火發用,乃三重克涉害課,三傳寅卯辰,若我等向正東而去,必能於明午得遇此人。」其語氣極為自信,神態瀟灑,引得旁邊美艷絕倫、勾魂攝魄的白蓮鈺眼露異彩。
八師巴神色淡淡,沒有說話。
白蓮鈺妙目一閃,嬌聲道:「師尊,不若就由弟子來打這一頭陣。」
八師巴點了點頭,旁邊的鐵顏,手臂一揚,一頭羽毛黑亮的黑鷹,眼中閃着凶光,如閃電般直飛而起,消失於茫茫夜色。
八師巴開口道:「你們四人此去,要極為小心謹慎才是,為師默察天象,此行兇險重重,吉中有凶,凶中藏吉。」
四人趕忙躬身稱是。
八師巴擺了擺手,四人身影閃動,消失不見。
八師巴卻望着四人消失,站立不動,似乎在等什麼人。
過了半晌,一個白色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八師巴身旁七八丈處,不是厲工又是誰來。
八師巴轉動身軀,看了眼厲工,對於此人,他卻是沒有見過的,但卻絲毫不妨礙其感知到此人體內那龐大的力量,和其周身圍繞的血煞之氣,在精研精神心靈的八師巴眼中,這些東西比天上的月亮還要來的明顯。
念頭一轉,八師巴智慧通天,江湖上又能有幾人有這種威勢,立即便猜到了此人是誰,柔聲道:「不想厲工施主,竟有此雅興深夜遊玩。」
厲工這等絕代凶人,對上這深不可測的八師巴,也不敢掉以輕心,淡淡道:「本座最近心神搖曳,有所感應,此行有與本座極為重要相關之人物出現,故而來此。」
八師巴眼底深處精芒